入夜,紫金酒店。
一輛攬勝停在噴泉後,車上先後下來兩個著正裝的男人,略高的那個氣質卓然,表情嚴肅,他旁邊的青年雖然西裝革履,但舉手投足都透著股懶散的勁兒。
他們剛進大廳,就有人湊上前打招呼。
「大侄子,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也沒來家裡玩啊?」大腹便便的男人一笑就露出顆金牙,他熱情地拍了拍秋頌的肩膀。
秋頌在腦海里仔細對人臉,片刻後笑笑,語氣抱歉:「鄒叔,我昨晚才落地。」
旁邊的靳橋突然偏過頭,不可置信地看著他,秋頌見狀擺出一副委屈的表情,湊耳說道:「我說的都是真的,昨晚回來就去找你了。」
金牙眼巴巴地看著,瞧靳橋眼生,問道:「大侄子,這位是?」
「他叫靳橋,是一名特別優秀的工程師,以後要是有項目,鄒叔你想著他點兒。」秋頌意有所指,「都是自己人。」
「那肯定啊,你爸幫了我不少忙,叔肯定也要幫襯你朋友了。」金牙思維活絡,看出秋頌跟靳橋關係不一般,雖然靳橋看著年輕又眼生,但對象是誰不重要,有沒有能力也是其次,關鍵是他能帶給自己哪些人脈。
隨即便給靳橋遞了張自己的名片。
「叔,我還得去找我爸,咱們下次聊。」
「好好好,一定要來家裡做客啊,你阿姨念叨著你呢。」
轉過身,秋頌的笑容淡了很多,他偏頭一本正經地囑咐:「這人手上有不少工程項目,盤子挺大的。不過談工作可以,你可別跟這人走太近,我擔心你被他帶壞。」
「你跟他看起來很熟絡。」靳橋斜斜地睨了他一眼。
秋頌連忙撇清關係,「那都是表面關係,畢竟想給你介紹人脈嘛,要是你不在,我看到他都不帶理人的。」
他說話總喜歡湊著人,靳橋躲了兩下他又貼過來。
「我跟你說那人。」他指著吊燈下站著的一對夫婦,小聲說,「不是什麼好鳥,就我出國這點兒功夫,跟自己小姨子搞一塊兒了,現在還不要臉地到處亂晃。」
靳橋看著他,沒說話。
「還有那個,穿西裝那人,當年做過不少爛事兒,我都以為他這輩子得把牢底坐穿,結果現在人五人六地跟人吹牛談生意,嘖嘖嘖,我賭他早晚得進去。」
靳橋見他都要把會場的八卦聊完了,問道:「你不是要去找你爸嗎?」
秋頌勾了勾唇,譏誚道:「哪用得到我親自去找,他過來了。」他努了下下巴,目光落到了靳橋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