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頌朝他豎了個大拇指,然後手指點中鍵盤,屏幕上綻放出一片通關才有的煙花,祖喚隨意掃了眼。
豎著看,是忠誠的那個單詞,他笑了笑。
「我走了,你說的那個項目我挺感興趣的,找時間咱們細聊啊。」秋頌起身。
祖喚嘿了一聲,看著他的背影:「既然感興趣,就今天聊唄。」
「改天,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話音剛落,他已經消失在了辦公室門口,依稀只能聽見他輕快的口哨。
秋頌所說的重要的事情,就是跑到工地去看靳橋勘測數據,不過被施工重地、閒雜人等不能靠近的標語警告過後,他獨自蹲在工地外的那堆紅磚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不遠處的靳橋。
沒有誰能像靳橋,把藍色工服和安全帽穿戴得那麼好看,他的身形板正,或許是工地跑多了,他不像大學那會兒似的單薄得撐不起演出服,如今遠遠看過去,肩很寬,腿很長,側臉——靳橋轉身,一臉嚴肅地看向直勾勾盯著他的秋頌,然後一步步朝他走過去,擰著眉,語氣生硬:「你來幹什麼?」
秋頌回神,被吹紅了的臉上是燦爛的笑容,好像昨晚並沒有任何不愉快,他一開口就是白茫茫的霧氣:「我等你一塊兒吃飯啊,玫瑰街的那家老館子還開著的吧,我想這一口好幾年了。」
靳橋似乎隱忍著什麼情緒,他盯著秋頌,跟那晚看著秋頌突然闖過來的眼神一樣,仿佛要透過殼子看到些別的東西來,最終這審視化成了眸子裡的疑惑。
「陪你吃飯也是你的要求之一?」他問,看著的確是不明白的樣子。
「啊?」秋頌先是有些疑惑,接著恍然大悟,一拍大腿,表情故作嚴肅,「沒錯,除此之外,你還要跟我回家,晚上睡一塊兒……」
他絞盡腦汁地想,也沒覺得這話坐實了他跟靳橋的婚姻是交易,只覺著結果是他想要的就行,至於過程如何——他從來不在乎過程。
最後他一句話總結:「我們要像愛人一樣生活。」
「你很缺愛嗎秋頌。」靳橋很少叫他的名字,秋頌下意識看向他。
「我們之間沒有愛,這是一場交易。」這話像一盆冷水潑了下來。
秋頌擅長在任何嚴肅的場合下嬉皮笑臉,但他此刻的笑是僵的,他扯了下嘴角,最後乾脆不裝了,目光冷淡許多:「既然是交易,你這麼有契約精神的人,不會違背甲方的意思吧?」
帽檐半遮靳橋的眼,投下的陰影也藏住了他不少情緒,他語氣跟平常一樣,冷靜且沒有起伏:「等我三十分鐘。」
他走了兩步又突然回頭,看了眼秋頌蹲著的紅磚,「去辦公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