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顧清稚默然無話,然而沒多久,她又打起精神,視線投向他披著青色斗篷的胸口,雙眸明亮,仿若有什麼在目中跳動,「我知道張先生心裡頭想的絕對不止tຊ於此,但您不用說出口,我明白這裡有一腔難涼熱血。」
他倏而一震。
如梧桐細雨,春水化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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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先生禮節甚恭,為免被人瞧見,將清稚送至徐府旁一條隱蔽小路邊上,方才辭別。
只是顧清稚有些心不在焉。
回寢居路上本是沒敢製造動靜,怕被徐老爺子瞧出異常,必得追問大晚上出門幹什麼去,不料今日不知怎的,踩了好大一個水窪,濺起一聲清脆響鳴。
饒兒差點兒沒駭過去,還好徐老爺子今日在宮裡開夜工,察覺不到外孫女適才的越禮之舉,片刻後兩人總算平安到了臥室。
饒兒見她自歸家後便心神不寧,打了盆水給主子洗漱,嘴上也不閒著:「姑娘還在擔心嚴二公子的事嗎?」
顧清稚沒有應聲,只坐在榻上沉思,也不知有沒有聽進丫頭的話。
見她不語,饒兒追問:「那姑娘覺得張先生怎麼樣?」
「你這小蹄子滿口胡說。」顧清稚這回聽見了,反應過來罵道,「再嘴裡不乾不淨的,日後必得收拾你。」
饒兒委屈:「奴婢就是問問姑娘覺得張先生這人如何,怎麼連這都要罵我。」
清稚臉上浮起一陣不自然的神色,轉過臉咳了聲:「我覺得他人不錯。但我想不明白他不像是熱心的性子,今日怎會主動幫我。」
饒兒沒覺出什麼不同,笑道:「您和他說的話我可是聽得真真的,您說他心是熱的,這可不就是說外頭瞧著冰冷,卻並不全然那般無情嗎?說不準遇著姑娘,就變有情了呢!」
「你又爛了嘴了。」顧清稚作勢要上來撕她的嘴,卻不防小丫頭又問了句:「那姑娘究竟喜不喜歡嚴二公子呢?」
「你覺著呢?」清稚反問。
「奴婢覺得,您是不喜歡的。」饒兒老實答。
她把天藍釉盆端進來,用巾子給清稚淨面,一張不施脂粉的素白小臉從她手指間露出來,問她:「你從何得出?」
饒兒將洗過臉的白巾又放回盆里,水聲滴滴答答地淌:「奴婢有個姐姐,她每次見到心上人都是笑著的,奴婢觀察過,小姐可從未有過如此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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