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紹庭神情認真,本就清朗誠懇的性子,說此話看著並不虛假。
「能得嚴公子此評語,小女愧不敢當。」她垂眸,心頭卻難免熱熱的,「公子心細,一語道破小女所思,只是我才疏學淺,從此更當勉勵自身,不好辜負公子期望。」
他也強撐著痛楚起了身,勉強抱拳深施一禮:「願顧小姐安好,勿再將此事放於心上,回去紹庭便會向家父言明,這樁婚事自此罷了,一切錯處皆歸於紹庭,從此無須再提。」
「還有件事。」清稚道,「那個姑娘如何了?」
嚴紹庭苦笑,低下眼眉:「家父雖是震怒,但有那鄭王夫人做主,他終是答應了將蘭娘許我做妾。」
清稚似是長吁一口氣:「我想著也該是如此。你們雖於禮數不合,但那姑娘畢竟懷了你嚴家子嗣,你母親也會在小閣老面前護著她。再者又是鄭王妃見過的,小閣老還是會給她面子,如了你的心意。」
「難為你想得這般周全,這些都算計進去,想必也費了一番心思。」他話中卻不帶譏諷,「既能助你退親,還能保她性命,兩全其美的法子。」
清稚並不欲掩飾:「都是姑娘家,我如何不為她考慮。那姑娘也是不易,何苦為難了她,只是還不知她本名叫甚麼?」
「元兒,上元日生的。」
「這名字好,團圓美滿的寓意,也是爹娘心裡肉長的,二爺切不可薄待了她。」
紹庭下頜微點,語氣聽著像是說笑:「顧姑娘這顆仁慈心腸難得,難怪嚴某沒法子高攀。」
隨後告辭:「天色已晚,某不好再行叨擾,就此辭別,望顧小姐珍重。」
「饒兒。」清稚喚了聲,丫頭遞上手中拎了頗久的錦盒,「此乃當日陸家園會嚴公子所贈之物,如今原物奉還。」
嚴紹庭瞥了眼,目光一黯:「姑娘從未啟封麼?」
「不敢。」
他笑了:「那是一套東吳書林出的仲景先生的《金匱要略》,這一版就印了數十本,某托好友從吳會寄來,雖是難得,但某料姑娘若是看了定會歡喜。姑娘不必退還,你我雖往後再無牽繫,便當做是一知音對姑娘之期許。」
清稚與嚴紹庭俱已離去時,牧生仍拽了饒兒衣袖,令她關門的手停在原處,目帶悵然:「你家……姑娘當真不會再與二爺來往了?」
饒兒收了手,斜他一眼:「連你家主子都這般說了,你還不舍做甚?」
「我只是怕……日後再尋不到你家姑娘這般好的主母,若是來了個脾氣火爆的,還不知怎麼磋磨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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