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喲,侍郎這話豪氣干雲,當真是天下士子楷模!」顧清稚向他豎起一個拇指,「看來是我格局小了,以前竟然未曾看出您胸懷這般博大,不過今日知道也不算晚,不是嗎?」
「夫人高看了,張某也有私心。」
顧清稚神色很有幾分好奇:「甚麼私心?」
「全力輔佐江陵相公之誠心。」
話音才落,她頓覺渾身都有蟻蟲在爬,撓得她欲發笑而不得,忍住哂意:「夫君聽了必定高興。」
「哎呀,我差點兒忘了。」顧清稚不待他回言,遣饒兒將一隻盒子捧來端給他,張四維垂首打開,裡頭臥了一包鐵皮石斛。
顧清稚迎向他不解目光,展唇道:「王老夫人有肝虧之狀,鐵皮石斛可清熱補陰,還可抗氣血凝滯,寧心退熱,這本是別人贈給夫君的,但對令堂更有用處,麻煩侍郎拿回予您的母親,就當是我的一片心意。」
張四維躬禮致謝:「家母不過小恙,還要勞夫人如此惦記,張某這便告辭,務必向家母轉達夫人殷殷問候之意。」
辭別了顧清稚,出府時馬夫見他面色鐵青,忍不住問他:「郎君這是怎麼了?」
「載我回去。」張四維冷冷瞥他一眼。
馬夫縮回脖子,訥訥應著:「是。」
待回了府,視線觸及隨從拎著的那隻盒子,剎那眉目一凜,喝道:「誰讓你拿來?」
隨從愕然,揮汗如雨:「這不是……別人送給郎君的禮物麼?」
「扔了。」
「啊?會不會奢靡太過?」這話來得莫名其妙,隨從以為是聽錯,不禁再確認一遍。
「奢靡你個頭!」張四維眯起眼瞼,斥他,「我讓你扔了,兩隻耳朵長那裡是擺設?」
「啊,是是是,您消消氣,小的謹遵大人吩咐。」隨從見他一言不合竟起了慍怒,忙不迭小跑著去了。
步入內堂,母親王氏正閒坐躺椅握了把便面乘涼,見了張四維進來,半闔的眼皮掀起:「我兒回來了。」
「拜見母親。」
「休來這套,方才可是替高相公辦事去了?」王氏問。
張四維答:「是。」
王氏若有所思地頷首,道:「得高相公器重是天大的好事,這次雖然你沒能入閣,經營好了日後總有時機。你切記侍奉高張二位相公恭謹些,萬萬不可違逆他們的意思,你若想擢升可都要靠著他們的青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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