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未回答,只站起身拍了拍裙擺,和言道:「我能幫上你什麼?」
「不用。」嚴雲瑤喉嚨有些沙啞,「我能應付。」
「桑桑先出去。」顧清稚哄著桑桑,見後者小臉露出猶豫,在母親示意下繼而慢慢踱步進了裡屋,方走上前去,目視雲瑤,「這般受糾纏哪裡是個辦法?tຊ若得不到徹底的清淨,你讓桑桑如何在一個健康的童年裡長大?」
一提到兒子,嚴雲瑤的自尊頓然卸去,嘴唇顫了幾顫,將頭埋入她懷中:「清稚——這世道,我等女子怎麼過!」
原來,嚴雲瑤自丈夫病逝,守著祖宅與幾十畝田地拉扯著桑桑長大,又因所受教育頗多,於是靠著教街坊的幾個女孩子識字賺些餬口銀兩,卻不想亡夫的這份基業被幾個夫家的族中叔伯盯上,千方百計要來謀奪。
奈何桑桑是獨子,這財產無論如何也該由他來繼承,叔伯們見算計不得,便將主意打在寡居的嚴雲瑤身上,將時常前來接濟的一位嚴家門生強扭做奸.夫,無事便來她門前打探,只待證據確鑿即去衙門告她無夫奸之罪,伺機再將家產奪個乾淨。
「依大明律法這罪名須杖八十,我若真被他們謀算了去,必定無命可活,不管如何我得守住財產留給桑桑。」嚴雲瑤抽泣,「那江先生不過是我祖父過去的一個門生,憐憫我們孤兒寡母便來送些衣裳糧米之類,天可憐見,每回過來都未曾進屋,也不知怎麼教他們瞧見,一口咬定我與恩人不清不白,我是一條命無甚可惜,只是連累了我的桑桑,頂著他們散布的污名過日子。」
顧清稚抱著她的背,柔聲道:「雲瑤莫急,我來替你想辦法。」
「辦法我何嘗未想過?」嚴雲瑤深吸一口氣,「我讀了這麼多書,聽了這麼多道理,與這些鄉野村夫爭起來卻是毫無用處,倒還不如不讀!」
「切莫如此說。」顧清稚抬目視她,「讓我來幫你,定不會教你後悔所讀之書。」
雲瑤噎道:「我該如何做?」
顧清稚溫柔撥去她額前凝在一處的亂發:「請我在你家住一夜。」
「我去給你鋪床。」
「哎,慢著。」
手腕忽而被她拉住,嚴雲瑤詫異地止住腳步:「怎麼了?」
顧清稚笑著將她拉回:「今晚我們不上榻。」
頂著她愕然眼神,顧清稚繼續道:「現在請你將那江先生請來,動靜既不要過於顯眼,也要足夠讓人發覺。」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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