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令承認:「我也略微通些醫術,但凡給小女服過二陳湯也能痊癒,可還是舊病復發,這又是為何呢?」
「知縣這是治標之法,卻不能治本,雖說風寒暫愈,體內正氣始終未復,如何能好?」
縣令如今對她已是信服,忙問:「那該如何服藥?」
「令愛風寒是小事,最首要為補氣血,可服用川牛膝、淡蓯蓉、天門冬、川黃柏、五味子各四錢,杜仲六錢,常服可令氣血日增,蠲除勞損之疾。」
晚上歸家時,在李府做客多日的王世貞眼見著外頭連至三位驛夫,瞳中頓生興致:「誰給七娘送的信?」
「干王先生甚事。」顧清稚一面堵他,一面將三張信封依次拆開,展出其中信紙。
只草草瞟了眼其中一封末句:
「祈請安好,不勝……」
身後王世貞已來偷望,噙笑道:「讓我來瞧瞧張相公的文采。」
顧清稚「啪」地將信箋塞回袖,撇嘴:「王先生又不是沒見過。」
「那可大不同了。」王世貞打趣,「寫給我們的哪能跟寫給娘子的一樣。」
「王先生真的好八卦,想看自己寫去,你心心念念的張相公自會回信給你。」顧清稚不勝嫌棄。
王世貞哦喲:「那張相公連寄三信,七娘怎麼連一封也不回?」
第70章
「你這脈案寫得是甚麼!」
「不知學生哪裡有錯麼?」
「甚麼弱小、濡細, 弱脈、濡脈已有細小之含義,你寫個濡細、弱小豈非多此一舉?」
「……老師,我錯了。」
「又如虛大、虛遲等脈, 你怎可如此聯舉,在脈案上掉書袋,你是存心想教人看得雲裡霧裡麼?」
「……老師我又錯了。」
近來黃州百姓請李時珍看診時,常見他身旁跟著一似是新來的學生, 而李大夫多放手讓那學生診視,有爭議處即當場提出, 時而和言指點, 時而直接斥其謬誤,這學生被訓也不顯羞慚之色,仿佛早已習慣。
「適才我的話你可都記住了?」盯著顧清稚唯唯諾諾重寫脈案,李時珍仍不忘耳提面命。
「記住了記住了。」筆下不停,顧清稚忙應。
將載著脈案的藥方寫就,她擱筆,將這張白麻紙遞予千恩萬謝的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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