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棲梔大「哈」兩聲,然後捂住嘴,這才仍帶笑意地詢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是鬧得哪一出?」
逄余避而不答:「你坐著的亭子上面被提前放了攝像頭,伊麗那邊已經拷貝留存下來了,然後放在網絡上的『僅自己可見』里,等到時候就能夠作為一連串的證據存檔。」
「行吧行吧。你不說我也有猜測。」雲棲梔腳步依舊是很輕鬆的,「不針對翟嵇和麗麗,就非要釘死你,還是這種感情流陷害,可能就是在等我不理智亂跑後落單,然後搞些陰謀詭計、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電視劇里都這麼演。」
逄余低頭看她:「他說喜歡你。」
「呵呵。」雲棲梔嘲笑兩聲,「你還真信了?就是個幌子而已,普通女生嘛,因為環境和基因,就是會對弱勢群體放鬆警惕。老弱病殘是一類,這種不求回報只求你過得好的深情男二型追求者以及『老實人』其實也屬於這類。」
逄余意味深長:「啊,原來是這樣啊。」
「當然!」雲棲梔沒察覺那些其他的,尾巴高高翹了起來,以一副過來人的語氣繼續說道,「但我經驗豐富……或者說特別能明哲保身,從不敢去涉及任何可能的危險,有異常是絕對不會靠近的,所以他那樣的也就是灑灑水。而且因為我沒背景也好欺負,從小到大——我是說,在實驗方面,他們比較會傾向於選擇我。所以在這種方面,我其實很有經驗。」
逄余目光里那點戲謔便瞬間消失,沉默了幾秒才回應:「抱歉。」
雲棲梔有點懵:「怎麼了?」
怎麼突然道歉?
「……只是想著,這種應對方式不太可取。」逄余說道。
不論如何,哪怕是做戲,他也不會把尖刃朝向雲棲梔,也是因為沒必要。對於成戟來說,那些直戳他心窩子的「我要什麼她就給什麼」「願意施捨著跟她在一起不就是因為她愛我愛到根本離不開我」「平時勉強親兩下額頭糊弄了事她都高興得很」「讓她往左她就絕不會往右」「她辛辛苦苦得到的好東西我甩到地上一腳踩爛了她都不敢出聲」以及「你想得挺好但下次別想了」之類的話已經夠讓他上頭了。
一部分是真的。比如說真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讓小雲老闆往左她確實不會往右。
但更多的,事實是兩個人根本還沒在一起,逄余連個試用期都混不上。更別說親親額頭了,抱都得看著小雲老闆的眼色行事。真可以親的時候都恨不得把她嘴巴給咬爛——這些因為跟現實太過不符,雲棲梔也就是看個樂呵,完全不會覺得自己真的被「針對」了,或者因為對方說得過分,哪怕知道是假的也會產生不舒服的心理。她甚至都覺得逄余是在搞黑色幽默,「無能狂怒」,然後想到了一個挺有意思的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