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可惡。程似錦還是很壞。
他真的很想反抗,可是就像她說的那樣,這種罪名實在不成立,而且他怎麼可能抓她……陸渺看著解開的手機,對著她的屏保發呆半晌,給她換了個壁紙,垂頭喪氣地扔回去,把自己埋在枕頭裡一動不動。
像是一株曬蔫兒了的蘭花。
程似錦淡定道:「不報警抓我了?」
他抱著一個枕頭,把下巴放在上面,對自己的恨鐵不成鋼盈滿胸口,聲音低落得有些可憐:「我乖乖聽話你會放我出去麼。我會好好伺候你的……要不你分給我一個事情做吧,我會擦地洗衣服做飯,你可以把工資打給我弟嗎?他真的幹不了什麼活兒。」
程似錦說:「不要藝術類。」她頓了頓,「擦地也不要。」
陸渺認認真真學美術、兢兢業業求學辦展,彎了二十多年的腰終於斷了。他發自肺腑的控訴:「我可以把地擦得很乾淨,我還會烤小蛋糕,我很能幹的!」
程似錦盯了他半晌,無奈道:「我知道你能幹。」
陸渺心弦一緊,謹慎地問:「……這句是黃腔嗎?」
「不是。」程似錦低頭親了親他的臉頰,「會累到你的,喵喵。」
第40章 (#^.^#)
陸渺的東西沒有扔掉, 還放在原位,整潔如新,似乎有人經常整理。
程似錦去開會的時候, 他百無聊賴地劃開新手機,試著給陸拂打個電話——對面是一陣忙音,打不通。他琢磨著跟自己打工的店長聯繫, 也接不通。
她對陸渺的社交範圍做了一個限定。而這個限定的圈到底有多大,陸渺難以探索出來。他甚至覺得自己除了給她發消息之外,可能聯繫不到其他人。這種極端情況其實非常恐怖,信息閉塞,任人魚肉,完全被她侵入進所有的私人空間。
「太過分了吧……」陸渺低聲自言自語, 無力地在被子裡決定就這麼死掉整整一天。安靜半晌後,一隻輕靈敏捷的貓走了進來。
美貌的長毛三花發出甜膩的叫聲。小狗輕車熟路地跳上床,湊過去嗅了嗅被子裡暫時決定去世的陸渺。
細碎柔順的黑髮從床上冒出一個邊緣。
熟悉的味道讓小狗確認了對象,它仰頭伸了個懶腰,不用助跑, 嘭地一聲跳到了陸渺的身上, 好巧不巧一頭攢在他本來就氣悶的胸口上。
連裝死都被打擾,陸渺惱怒地鑽出來抱起小狗, 對著它圓圓的眼睛。一人一貓四目相對。小狗肆無忌憚地抬頭,抖了一下耳朵。
「你……」他只說了一個字, 突然愣住,伸手撩起遮蓋住大半的長毛, 見到一條比較細的、陷在毛髮里的黃金鍊子, 上面掛著一個小小的空心吊牌,上面寫著「小狗」, 下附金林別墅的住址。
陸渺沉默地盯著那條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