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重要,我不在乎。”
“你方才的反應可不是不在乎的樣子。”掌門說,“事已至此,將你的怨言一併說了。”
“哪有怨言……”重溟說,“我記得是你要和曉輕舟談一談。”
他在“談一談”上加重了語氣。
“我沒什麼好說的。”被點到的曉輕舟若無其事地說,“掌門,我沒什麼怨言,但只想知道你怎麼想的。鹹魚派目標遠大,弟子是基礎,我也不想讓你為難,更何況,你確實很強,我不是笨蛋。”
“——掌門,你認為我們幾l個弟子是可以捨棄的人物嗎?”
“…………”
步掌門沉默了好久。琥珀色的眸子中漫上複雜的思緒,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神色糾結。
“當然不是。”
他似乎很費勁地才說出這句話,但僅僅如此,便好像要了他的老命似的。
鹹魚派弟子三人呆住,陸小鳳很是欣慰,就照這個勁頭下去,矛盾什麼的只會煙消雲散。
掌門大人低頭,擋住滿臉的不自在神色,顧此失彼,露出通紅的耳根。
——難怪他要戴面具。
目睹這一畫面的幾l人產生了類似的想法。
掌門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意思,道:“說起來我才覺得奇怪呢,你們兩個一個個的都覺得我不好,我若是不在意你們,不想看到重溟的臉,當初就不會把你們撿回來。烏渡最好……又乖又聽話,像旺財一樣。”
烏渡緊張起來。
重溟與曉輕舟霍然抬眼,直勾勾地盯著埋頭說話的掌門。
掌門,從來沒有這麼話多過,而且他的語氣很像抱怨,但掌門從不抱怨,他只讓別人抱怨。
王憐花探頭,司空摘星都快要踩上椅凳了,而玉羅剎更是摁著玉天寶的頭往掌門那邊瞧。
如果沒有猜錯,掌門應該是……喝醉了。
意識到這一點後,幾l人的表情立時間變得五彩斑斕,對這一發展感到心情微妙。
曉輕舟忽然開口詢問:“為什麼要改我的名字?”
掌門停頓片刻,猛地抬手一拍桌子,大聲道:“誰說我改了!我明明叫的是‘小舟’,但你聽了自動理解成去掉‘輕’字改名叫曉舟,我又能說些什麼!”
長長的飯桌裂開一道細縫,聲音明顯。
曉輕舟道:“可你說門派里的人名字都是兩個字,所以我也兩個字更合適。”
“合適是合適,可我也說過你三個字的名字獨一無二,很好很好啊。”掌門的語氣有點委屈,“你年紀小不記事,怪我獨斷專行……我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