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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的是門外一里處小碼頭下的濕泥,我在那架了個小土窯,運氣好的話,應該還沒塌。你若是有興趣,可以自己動手,記得注意火候。」

那少年在心裡嘖嘖兩聲,心想,這種得意時高調得近乎狂妄,失意時也能保持不卑不亢不崩潰的素養,難怪是溫禾安呢。

一直面朝窗戶站著的身影像被這兩聲驚動,轉過身來。

金相玉質,風骨難拓。

溫禾安透過屋裡的一點燭光,與這人對視,神色盡斂:「我今非昔比,不論是誰,此時想取我的性命都易如反掌,帝嗣何至於大費周折,率眾親至。」

兩人面對面站著,她不由捏了捏拳,生出一種真正的危機感。

這是來自勢均力敵對手的威脅。

因為清楚對方的手段,更知眼前之人絕非善茬。

陸嶼然掃了她兩眼。

因身居高位,掌生殺之權太久,這位帝嗣天然給人種不可高攀的清貴氣質,長相上也是如此。明滅燭火與黑夜交際,他簡單披件雪色大氅,長眉入鬢,瞳仁呈深邃的琥珀色,只是不知才幹了什麼,此時眼皮往下一耷,襯出一種睏倦懶散的懨懨之色。

危險之意因而散去小半。

「我來歸墟,你覺得很意外。」他開口同溫禾安說了第一句話,聲音清得透骨,提不起很大精神一樣。

溫禾安沒法不意外。

她有自知之明,知道這些年樹敵不少,有些極端的情況,她不是沒有設想過。

比如溫三和江召或許會來到歸墟。

這兩人爭對她聯手合作,大獲全勝,自然會覺得如果讓她繼續活著,總歸是個隱患,因此不是沒有心急,妄自行動的可能。

只是溫家情況複雜,溫三聯合外黨排除異己,族中高層不可能沒有一個察覺,默許不過是證據確鑿,兼之權衡利弊後的態度。這個時候,溫三要做的是全盤接手她的權利,造勢鞏固自己的地位,而不是逞一時之快,冒著可能會被指同族相殘,不留餘地的風險,執意要她的性命。

至於江召。

溫禾安回想起那日情景,依舊滿心陰霾。

他一個留在天都的王庭質子,好不容易翻身出頭,這個時候,應該回王庭向他的父親與族老證明自己的能力。

事實證明,她的猜想十分正確。

只是陸嶼然的到來,到底出人意料。

闊別三年,這還是他們頭一次再見。

「確實。」像是知道躲不過去,她倚著桌椅一角,卸了力,動動唇,坦誠道:「我可能覺得,我們之間的仇沒有深到要你跋山涉水,遣使陰官擺渡,親自動手的程度。」

這話說得還挺含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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