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雲升來了嗎?」
月流想起自己收到的那份單子,囊括了兩家中至少兩成現在還活躍於九州的厲害人物,密密麻麻十數個,其中天都的五六位是老熟人,溫禾安曾經實實在在在他們手中吃過虧,所以更像是一份暗殺名單。
只是人物眾多
,看著觸目驚心。
他們若是出事,無異於生生剜下天都和王庭的一層皮肉。
難以深想。
「核過了,來的人與名單有九成重合,還有五個沒收到確切消息,江雲升暫時也沒有。」她頷首,如實說。
溫禾安從案桌上起身,隔著一段距離與月流對視,說:「想辦法把人引到一起,你與他們周旋時間長,知道要怎麼做。這次不必權衡,不論手段,以我做餌,不損無辜人性命即可。」
月流是她最出色的下屬和夥伴,執行她一切命令,當即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三天內做成此事。」溫禾安垂眼看自己的袖片,冷淡又疲憊地道:「旁人再論,江雲升必須來,我等不了很長時間。」
月流推門出去。
屋裡空曠安靜,只能隱約聽見一點蟬鳴,重複著沒有停歇,讓人覺出窒息的燥熱。
溫禾安腿曲著,抵著書架,長時間盯著吐出香圈的足金三角蟾爐看,眼中寒冰漠然。她確實沒有很長時間了,總共也就十五日,她要在羅青山跟陸嶼然坦白前將一切都解決掉。
她不會坐以待斃,就算是死,她也要提前為自己選擇最有尊嚴與價值的死法。
這種日子太痛苦,她也不想等了。
她還撼動不了聖者,聖者也要守著中心陣線,可這有什麼關係,她帶走的這部分人足以令兩家在戰前傷筋動骨,而真正傷及肺腑心脈的,是江無雙和溫流光。
——王庭和天都心無旁騖,使勁渾身解數培養出來的完美繼任者,他們若是死了,兩家上哪再去找個能在這等混亂時刻挑起大梁的年輕人?
有點資質能挑起大梁的,早被這二人打壓得難成氣候了。
要長生,要久盛,要帝位。
是吧。
她早跟溫流光說過了,想都別想。
溫禾安腦海中出現陸嶼然,凌枝和李逾的身影,這是她心中牽掛,身邊最親的人。
她不知道身中妖血之人死後骨骼呈現什麼狀態,會不會比溺海中的更畸形扭曲,會不會有妖氣漫出,想想如今的歸墟和溺海主支,大概是有的。如此一來,勢必會有一圈大盤查,如今蘿州城一半的眼睛盯著她,未免事後被扭曲事實,也未免被發現身上異常,這種時候,能與他們保持距離就保持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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