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留下她的意圖也非常明顯,她是主子爺的人,無論是誰來到這處,都得給她三分顏面。
為何京中來人會讓額娘如何緊張?
想起這些天演武場的人,甯楚格心中有了思量。
「額娘的吩咐你照做便是」,她轉身離去,「關好大門,不許叫任何人進來」。
身後青杏膝行幾步,直接抱住甯楚格的腿,哀求道,「二格格,您去哪兒?您等等,你不能出去」。
耿主子命她守著所有的小主子,二格格若是出去,再有個三長兩短,她該如何向主子和主子爺交代。
甯楚格一時不察差點被青杏拽倒,她一怒之下將閃著寒光的箭尖抵在青杏胸前,怒罵,「滾開」。
青杏嚇得一哆嗦。
剛來莊子上沒兩天的時候,這位小主子就讓人把莊上養的動物都給攆出來打獵,一口氣射了好些只兔子和鹿。
那幾日,廚房變著花樣做兔子,一天三頓的兔肉吃的人頭皮發麻。
張鳳儀從外頭趕來,四下掃了一眼,也不問何事,直接從軟在地上的青杏腰間去尋鑰匙,二人背著弓箭,一路直奔凌雲台。
那裡視野開闊,易守難攻,更是在前院到內院的必經之路,乃是上上之選。
不多時,甯楚格便見一行人朝著這邊走來,但夜色漆黑燭光昏暗,看不清人,只覺得人影憧憧。
「來者止步!」
她拉滿弓弦,一支利箭射在最前方之人面前三尺之處。
幸好,來人是阿瑪和額娘。
四爺剛剛在樓下的時候臉上還掛著笑,等上了樓見到甯楚格,臉上卻只剩嚴肅。
甯楚格一看他表情,立刻深蹲請罪,「女兒差點傷了阿瑪、額娘,請阿瑪息怒」。
四爺面如寒冰,「難道只有一個錯處嗎?眼下已過亥時,應當在室內安寢才是,為何你會在此處,手裡還拿著弓箭?」
甯楚格垂首,「是,女兒知錯,這便去睡了」。
四爺冷聲再問,「再沒旁的錯處?」
若是說今夜行為,甯楚格心中絲毫不悔,但剛才她竟然箭指親人,心中確存絲絲後怕,「女兒差點傷了阿瑪額娘,阿瑪放心,女兒下次一定看清了再射」。
四爺快被氣笑了,甯楚格的這個性子簡直與寧寧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若認為是自己的錯處,認錯比誰都快,可若是認為自個兒沒錯,便直撞南牆,十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扭頭一看,果然瞧見耿清寧臉上滿滿的驕傲與心疼,見他望去,還剜了他一眼,用眼神為甯楚格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