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照想了想,連說幾個都被裴勉矢口否認後,頗為不耐道:「所以,到底是什麼?」
裴勉聽罷笑意更甚,接著不知從哪兒拎出來一個包袱,邊打開邊語重心長道:「你說說你,都是要當父親的人了,怎麼連自己的生辰都忘了?」
「生辰?」雲照有些訝異,確認似的又問:「我的?」
「是啊。」裴勉應道:「難不成是我的?」
說著,他掃視了眼雲照尚未束起的墨發,然後徑直走到了對方身後。
「什麼東西?」感受到頭皮傳來的牽扯,雲照從怔愣中回神,忙不迭問道。
裴勉不給他反應的機會,抬手把人又按坐了回去,道:「自然是好東西了。」
雲照聽後沒有再說話,只任由裴勉在自己頭髮上擺弄。
片刻後。
「好了。」裴勉指節在髮絲間來回穿梭,忽地暢快一笑,拉起雲照的手把人帶去銅鏡前,笑問:「如何?」
銅鏡中依舊是那張眉眼如黛的臉,朱唇似血,面如冠玉,皎若天邊之月,只是那雙向來清冷的眸子此刻染上了層淡淡的驚愕。
「你何時學會束髮了?」雲照偏過臉問。
裴勉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腦袋,正準備解釋,卻忽然瞥見鏡中那雙帶著質疑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他,心裡頓時咯噔了一下。
只聽雲照發問了:「這般熟練,想來是經常做了?」
裴勉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心裡直喊冤。
「怎會!我從未替旁人束過,你這可是冤枉我了。」他迫切道。
雲照聽罷醋意消了大半,但仍舊沒給裴勉好臉子,他靜靜欣賞了下鏡中的人,最後把視線放在那根剔透的簪子上,問:「這就是你給我挑的生辰禮?」
裴勉點道:「可還喜歡?」
雲照嘴上說著一般般,心裡卻早已樂開了花兒,想想這麼些來,「生辰」這兩個字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光是每日的政務就能壓得他喘不過氣,其他的就更不用提了。
看著雲照一臉驚喜又強裝淡然的模樣,裴勉心裡偷偷笑了下兒,心問都這麼多年了,雲照這傢伙怎麼還是那麼彆扭。
他沒有當場拆穿雲照拙劣的演技,反而裝作失落道:「既然不喜歡,那等哪日我再去給你挑個別的。」
說罷,他抬手就要取雲照頭上的髮簪,被雲照一個側頭避開了。
裴勉憋笑憋得肚子疼。
「咳!」許是為了打破這尷尬的局勢,雲照清了清嗓子道:「買都買了,左右也退不了,扔了也浪費,我暫且勉為其難地簪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