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生生,不用了。」
不知程雁柏又做了什麼,只過了一會時郁便「唰」地一聲站起來,說了一聲「我去個廁所。」便急急忙忙地離開座位。
季渝生和程雁柏之間沒有了阻隔,就只剩下一個空位。空氣靜默了一會兒,程雁柏忽然坐到了時郁的位置,湊近季渝生說:
「別多管閒事。」
他的這一句語氣陰沉的話直讓季渝生背後一涼。說完這句話後,他又好像想到了什麼很好的威脅一般又打算再湊近季渝生一點,可是被一塊黑色的板擋住了。
「程老師,季同學和你不熟吧?」
季渝生身後傳來宋時鶴的聲音,宋時鶴皺著眉頭,眼底的水波仿佛慢慢成霜,正當他開口想繼續說著什麼的時候,時郁回來了。
他看見程雁柏坐在季渝生身旁臉上便立刻變得焦急,他小跑著回到自己的位置,拉著程雁柏便走。
「宋老師,打擾了您的課堂真的十分抱歉,我們先走了。」
第33章 番外宋先生的自白(上)
和生生開始書信來往前的幾年,我想著那一夜靜下心來創作,寫出了不少在韻律和立意上都讓自己的滿意的作品,但很可惜的是,我引以為豪的詩詞在那個時代是不入流的作品。
於此同時我也在認真學習藝術鑑賞,當時的我更沉醉於藝術鑑賞,因為鑑賞不比寫作,鑑賞時你是挺直腰板俯視作品的人,寫作時你是深夜彎著腰伏在桌子上寫字的人,鑑賞比寫作可容易多了。在研究藝術作品時,總能讓我從被人指手畫腳里囚籠里稍微逃出來喘一口氣。
和生生書信來往的第一年,是我完成藝術鑑賞課的一年,也是月亮高高掛起的一年。
美神光亮的大理石眼睛被人憤怒地敲碎了,被錘子一把敲到地上變成一塊塊黯淡的碎石後,人們把他們換成了月亮。
後來人們更把高高在上的美神推倒了,用石頭扔爛了她的裙子,刀片刮花了她的臉,把她扔到廢墟,然後把月亮掛到高高的石架上每日高歌讚頌。
我自然也是隨著載著破碎的雕像的破車被一併送到廢墟,消耗許多日夜創造的一切作品都被那些小有名氣的頹廢派的詩人撕碎,狠狠踩到腳下,仿佛我是會奪取他們性命的仇敵。
他們總能找到一篇和我相像的詩指著我的鼻尖大罵我不知羞恥,不自量力,即便我清楚知道那篇和我相像的詩是在我的詩發表後的第七天才寫成的。
有的時候和白日忙碌的友人在晚上約出來談論詩詞,也會被捕風捉影的媒體說成深夜幽會,被冠上私生活混亂放蕩浪子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