肩上五爪用力,謝星珩「嘶」一聲,李玉陽還想強灌他一杯酒。
謝星珩展現肢體靈活度,他下滑蹲身,一溜兒的鑽桌底,反手扯圓凳,對著李玉陽的腳就砸。
喝喝喝。
喝死你個醉鬼。
李玉陽超大聲的「嗷嗚」。
這嚎叫聲差點給謝星珩聽笑了。
他人還在桌子下面蹲著,也沒回望,假裝這腳不是他砸的。
原想很驚訝的、再給老李頭潑一盆髒水,問他為什麼要在桌底下,對男人進行騷擾班。
考慮到賑災大業,忍了。
亂一陣過去,李玉陽重新入座,眼睛紅成了兔子。
謝星珩有點詫異。
他的力道不至於把人砸哭吧?
裡邊江知與早緊張兮兮的往外看,見謝星珩好生坐著,一點事情都沒有,提起的心重新放下。
想也是,小謝人精一樣,一場酒宴怎麼可能應付不來?
兩人視線碰撞,謝星珩還遙敬他一杯酒——他真做得出來,一杯好酒倒了,自斟一杯喝的。
江知與忍俊不禁,也有幾分羞澀,回敬了一杯。
這杯敬完,打情罵俏的話頭就有了,又是一輪新話題。
商戶家的教習普遍弱,尤其是年長一些的人。
若非出自書香門第,禮儀習慣都難改。
比方說,京都那頭的夫人太太們,說話會更加含蓄,有時挨罵了,自己都沒會過意,順著話題繼續說,被她們心照不宣的笑意提醒,才反應過來。
豐州這邊,講話少不了市井氣息,卻更加直白。
相對而言,這種直白的人,更好應付。一場輸了,下回合繼續。
外間也繼續。
酒宴出差錯,不論是誰的錯,都有個無關緊要的人出來領錯認罰。
香姐兒給謝星珩賠禮道歉,她給謝星珩一包瓜子仁。
用紗巾包著,兩手捧起,剛好一捧。
謝星珩剛擺手,這姑娘「砰」一聲就給跪下了。那聲音,把他震得一激靈。
這可是石板鋪的地面。
他想著,是瓜子不是酒,接了就算了。
再叫她走,去給膝蓋上上藥。
……他應該不用付錢。
付錢會惹出很多事。
也不想把小銀魚給不相干的人。
他這頭猶豫,男人們都露出很那個的笑。
謝星珩熟知這種笑,遲疑著沒動手。
江知與那邊,話題急轉,跟著看起了熱鬧。
家裡請來唱的,多半是小院裡養著的。除卻年歲還小,尚未梳籠的,其他都會接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