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安看著薛順寧這張被酒水泡紅的豬臉,打心底里覺得厭煩,恨不得把他按進來時路上的太液池裡讓他好好清醒清醒。他算什麼東西?也敢膽大妄為輕薄南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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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後四周黑漆漆的,提在手上的燈籠被風吹得左右搖擺,兩條影子長長拖著,輕盈的腳步聲在安靜的小路上迴響。
吹來的風有些變涼了,春葉的臂彎里一直挽著披風,感受到冷意便將披風展開嚴嚴實實包裹住又清減了幾分的姑娘。
姑娘小時候身體康健,自從受了箭傷後就一直畏風,更別說近日大病初癒,更是要仔細呵護著。
南秀帶著春葉向前走,春葉和她說起近日的趣事,逗得她笑出聲,心情十分愉悅放鬆。只是又走出幾步,遠遠便看見了兩道熟悉的身影,南秀腳下一頓,沒再繼續向前了。
春葉也覺得意外,低聲說:「前頭的人,似乎是世子殿下和雲敬?」
只有這一條路可走,避無可避。若不算蕭安凱旋那日二人短暫的對視,南秀已經許久沒見過他了,此刻心情也有些複雜。
就這樣隔著十幾步的距離僵持了一會兒,最後是蕭安主動抬腳迎了過來。
他看起來更強壯了一些,像座小山一樣擋住了月光。
南秀想到的卻是最後一次在侯府見他時,他蒼白的臉。
他如今看起來過得很舒心。也是,戰功加身,聖寵正隆,自己也不再纏著他了,能不舒心麼?
但她又忍不住生出些怒氣。如果不是墜崖後他態度曖昧,自己說不定早就放下了。不過現在也不算晚,她再也不會犯傻,惹人笑話。
春葉悄悄抬眼,世子殿下在前面擋著,雲敬也是個沒眼色的,不知道給她家姑娘讓讓路。
南秀不說話,甚至不願意多看他一眼。蕭安想到崔昭裝作自己騙她的時候,她分明笑得那麼開心,垂在身側的手攥了攥。
心中泛起驚濤駭浪,嘴上卻冷淡說:「不是病著麼?看你分明是生龍活虎,又食量驚人。」母親聽說南秀病了,一直要他去南家探望,他將萬金求來的診方送去了南家,也不知她用沒用,有沒有效果。
他仔細凝視著南秀的臉。
南秀被家裡寵得厲害又貪嘴,小時候身材圓潤得像顆湯圓,那次中箭受傷,養好之後足足瘦了好幾圈,自那以後身體也一直孱弱。
她以前總假裝舊疾復發,為的就是要他愧疚。過去裝病時,他按捺著性子從不拆穿她,如今確確實實病了,又要聽他陰陽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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