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後來就沒再見過他了?」祁禛之還是好奇。
「後來見過幾次,不然,那箱子兵書又是哪裡來的呢?他現在可是胡漠王庭里的紅人,手下所統士兵上萬。」傅徵攏了攏肩上的外衣,懶散地靠在了矮几上。
「原來也是行伍中人,長成那副模樣,上了戰場,豈不是要把敵人嚇死?」祁禛之回想起慕容嘯那張臉,不由感嘆,「所以,那書上的字是他寫的,就連陣法、兵器,還有豬頭都是他畫的了。真看不出來!」
傅徵的注意力卻被牽到了別處:「豬頭?」
「對啊,豬頭。」祁禛之笑了起來,「畫得滿頁都是,惟妙惟肖。」
傅徵的嘴角一抽,扯出了一個半笑不笑的表情:「真有閒情逸緻。」
「怎麼了?」祁禛之看了一眼正在研究地板的杭六和正在觀賞房梁的杭七,恍然大悟,「那豬頭不會是在畫你吧?你不是……」
屠戶的兒子嗎?
祁禛之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別說,還真對上了。
不過以這人現在才知道慕容嘯在書上畫豬頭的狀況來看,他想必是沒怎麼讀過那些壓箱底的兵書的。
子吟兄的書所託非人,竟給了個大文盲。
終於,杭七忍不住了,他揪起祁禛之:「行了,東西帶回來了,糖餅也吃了,可以滾了。」
說著話,他連推帶就地要把祁禛之往外趕。
「等等,」傅徵卻攔下了,「祁二公子,慕容子吟除了拿走一枚玉佩,沒有再討要別的東西嗎?」
祁禛之一骨碌爬起身,重新在火塘邊坐好:「他沒要別的東西,只托我給你帶了一句話。」
「什麼話?」傅徵很認真地看向他。
祁禛之重複道:「他讓我告訴你,若是撐不下去了,就去找他,他還在金磐宮等你。」
傅徵那在祁二郎面前向來沒失過態的臉上一瞬間竟閃過幾分失措,但緊接著,他便壓下了這幾分失措,稍稍一點頭:「我知道了。」
祁禛之心大如牛,在慕容嘯那裡不好開口的話,在傅徵面前全抖露出來了,他笑呵呵地問:「五哥,金磐宮是什麼地方?」
傅徵向杭六杭七勾了勾手:「可以丟出去了。」
「哎?不是……」祁禛之被生拉硬拽地拖到了樓梯口,他不甘心地扒著扶欄,伸頭叫道,「五哥!那位子吟兄的兵書還在我那裡,你要不要看一眼?那豬頭畫得確實很……」
祁二郎的下半句話被杭七一眼瞪了回去。
「將軍……」待祁禛之走後,杭七來到了傅徵面前。
傅徵握著火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