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雪洱腦袋快搖成撥浪鼓,以前怎麼沒發現陸熵話這麼多,說了不用管他了,還問個不停。
陸熵這才不說什麼,掀開他這一側的被子,在床邊坐下。
隨著床墊自然下陷,余光中另一側的小鼓包似乎也跟著挪了下。
陸熵不確定,抬腳上床,這下他看清楚了,小鼓包隨著他的動作,挪動的幅度比剛才更明顯了些。
陸熵:「……」
他沒有立刻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一會,上床後卻故意將自己的枕頭往中間擺了下。
然後在那團小鼓包又要動作時悠悠開口:「再挪你就要掉床了。」
小鼓包僵在原地,又過了幾秒,才慢吞吞掀開被子,露出憋得更加通紅的臉蛋,眼睛在光線下亮晶晶的。
陸熵靠著床背,伸手在身旁的空位上拍拍:「我們中間現在隔著一個馬里亞納海溝。」
遲雪洱眨眨眼,眼神疑惑:「什麼?」
陸熵抱起手臂,臉上沒什麼表情:「這寬度再睡下三個人也不成問題。」
「……」遲雪洱這次聽懂了,側頭看了下,第一眼的確有被他們現在的距離震驚到。
陸熵又說:「前幾天你也是這樣睡在最靠邊的角落,我每次上來時你都已經睡著了,所以就沒有叫醒你。」
遲雪洱默默聽著。
陸熵:「所以,你如果不睡在靠床邊的位置會失眠嗎?」
怎麼會有人因為這種離譜的原因失眠,遲雪洱覺得他說話有點幽默,立刻搖頭:「當然不是。」
陸熵看著他天真的神色,目光黑沉沉的:「那是怕我對你做什麼嗎?」
遲雪洱還沉浸在他剛才幽默的假設中,乍一聽他這麼問,腦子還反應了一會,然後整張臉便「騰」地一下爆紅起來,並迅速蔓延到耳後和整片脖子。
通紅通紅,像快要滴血的紅寶石。
沒想到會看到這麼強烈反應的陸熵也是微微吃驚,抵唇清了下嗓子,撇開視線:「我只是打個比喻,沒有真要做什麼的意思。」
偏偏他說這句話時嗓子染上了一點沙啞,低磁性感的聲線反而讓這份特意聲明顯得有幾分欲蓋彌彰的意思。
房間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曖昧和意味不明起來。
兩人都久久沒有說話,最終還是由陸熵強行打破尷尬,把被子整個掀開,語氣強硬道:「睡過來,我要關燈了。」
「等,等等。」慌亂中,遲雪洱突然說道:「我可以睡過去,但能不能不要靠得那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