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處,完完全全指出了他知曉伊凡真實身份,同樣也在無言暗示著什麼。
“如果擺在你面前有兩條路,要麼轟轟烈烈犧牲,要麼苟活下來,卻一輩子不能再為理想信念奮鬥,只能永遠躲在暗處,除了一條命什麼都不剩,你選擇哪一條?”
這個問題一下讓小巴蒂克勞奇愣住了。不是糾結於答案,而是這樣簡單的問題,足以暴露伊凡的真實想法與選擇。他如同看什麼怪物一樣看伊凡:“你還真是為了,那個,那個....”
“麗茲。”伊凡沒有半點被看穿秘密的羞惱,自然而然接了下去。
小巴蒂克勞奇下意識便想懷疑。與伊凡合作時他從來沒放下防備,也正是因為伊凡的精明老道加快了他學習的速度。一個老練浸於權力場多年的政客比薇歐拉難對付多了。麗茲的親姐姐薇歐拉尚且抵擋不了權力,為妹妹翻案成為了空洞的口號,他根本不相信伊凡心中沒有一絲對權力的渴求。
沒想到還真遇到了一個情種?
“麗茲的父親,是一個想幹大事的,”提起老萊昂,他沒有絲毫尊敬,反而充滿了鄙視,“收養我既是為了有一個人能在他忙於大業時照顧麗茲,也是為宏圖霸業煉製一柄刀子。打入麻雞內部...”
他嗤笑了一聲:“我七歲被送入一個麻雞家庭,取代了他們真正的兒子。我必須學著怎麼做一個麻雞,盡其所能了解他們的規則,攀到麻雞權力最高峰,越是了解越是覺得巫師想法可笑又天真,還停留在幾百年前。”
小巴蒂克勞奇難得主動為他滿上了一杯酒,他卻沒急著喝。
“曾經我對自身身份的困擾,遠勝過任何人,做不了麻雞,又與巫師格格不入。唯有麗茲,只有麗茲,連她的親姐姐都覺得她天真傻氣,其實她什麼都懂。我們經常到這座山坡玩,在療養院門口采果子,她告訴我...”他又灌了一口酒,好像這樣一灌,便能將陳年舊事全部重新壓入肝腸。酒沒能帶來醉意,倒使得意志清明,他又變回了那個處變不驚的優秀政客,“她死了。自衛錯手殺了一個麻雞,處於特殊時期的魔法國會當機立斷判了她死刑。我發誓要送她一個新社會,用上我的這輩子,下輩子,再難再不可能也會做到。”
她說,伊凡就是伊凡,不應該為別人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