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有現在這日子,也是多虧了他。」莫非把頭上的帕子搭到衣架上,回頭對冬冬說:「怎麼還不進被窩?小心著涼了。這新被子我還沒睡過的,看著就很暖和,你睡合適,我怕是有些嫌熱。」
「……你習慣睡哪邊?」
「往日一個人,哪有什麼里外的。你睡裡邊吧,我起得早,別吵醒你了。」
「嗯嗯,早上幾時起來?」冬冬見莫非也沒脫衣,趕緊繞過他爬上床,先坐進被窩了。
莫非熄了燈,冬冬的緊張他當然注意到了,可自己也同樣緊張,一安靜下來心跳就厲害,只能扯些話說。
他一邊抬腿上床一邊回道:「我日常起得很早,不曉得是幾時,你多睡會。聽說睡得多,身子也長得快。良柱小時候——良柱是村里澄子哥的兒子,澄子哥說他睡一覺就長一斤肉。」
「沒有吧,不過小娃兒長得是快的。」冬冬在被窩裡躺平,身下是厚厚的褥子上面是柔軟的棉被,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一動不敢動,等著莫非。
「沒有一斤估計也少不了多少。總之,你早上只管睡好,到時我會喊你的。」
莫非也躺好了,沒有心思再找什麼話說,心裡有股勁兒,催促著他要做點什麼。
安靜中,他伸出一隻手,顫抖著橫到冬冬的枕頭邊,人也慢慢往那邊靠,半側起身子。
昏暗裡,冬冬心領神會,反而沒洗澡那會緊張了,他輕輕抬起頭枕到莫非的胳膊上。
莫非翻過身一把將人緊緊摟住,臉也貼到冬冬的額頭上。
他很慌很亂,不曉得接下來該怎麼做,可身體的衝動和內心深處的念頭,驅使他應該繼續下去,好像某些儀式一定要完成,冬冬才算真正屬於他。
他只能跟著本能,胡亂地擺弄著,揉搓著,親吻著。
冬冬原先的設想,「只管躺著讓人擺布就行」,如今也行不通了。
身上一會兒像被幼時摸過的小雞崽兒輕啄上來,癢得人恨不能縮成一團;一會兒又像被村尾老方叔家的牛犢撞上來一般,痛得雙腿打擺。
他無法再盡心躺平,只能大口喘著氣,胡亂推搡著,安撫著......
混亂過去,莫非也累得不輕。
他總算明白當初小河村車水,別人說冬旺「要是娶了媳婦怎麼辦?那不用力可不行的」,是什麼意思了。
果真要下大力氣,只是好怕力氣太大,把冬冬折騰壞了。
莫非仍摟著冬冬,見他頭歪到一邊微微喘著,貼著自己胳膊的地方全是水,也不知是汗還是淚,不免心疼壞了。
兩人身上都有些髒,勢必要再擦擦的。
莫非啞著嗓子說:「我,我去端些水來擦擦,你先,你先......」也不能睡,只能先躺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