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醫生卻不在意的輕笑了一聲,就像是從鼻腔發出的無意義的輕哼:“還是這麼認真啊……看來風間君和軍隊的士兵大概相處的很一般。”
他的那裡很快傳來了一陣水聲。再然後,森醫生就拿著一條濕毛巾走了過來,一直走到了我的面前。他還是那個樣子,在俯視我的時候總是用一種探究的眼神。
他將濕毛巾覆到了我的臉上,在擦拭了一下之後就又移了開來。我的視線就轉移到毛巾上。原本乾淨的毛巾在從我的臉上移開之後就變髒了,紅色的血和黑色的泥土在白毛巾上構成了斑駁的色塊。
像是我這個人一樣狼狽。
和乾淨優雅的森醫生一點都不一樣。
我閉上了眼睛。
我不想再接受這樣的我了。
那個在森醫生眼中的狼狽的我。
森醫生卻並不在意,他擦拭著我的臉頰和脖頸,隨口說道:“風間君,你這次受傷真的很嚴重啊。背部80%面積的灼傷,除此之外還有超過三十處槍傷。全身上下骨折多達十五處。”
“炸傷、槍傷、踩踏傷。並且多集中在後背。”他最後總結道,“你是在所有人都沖向敵軍的時候往反方向跑了嗎?”
他的語氣好像冷了下來。
“我……”我頓了頓解釋道,“當時掩體被炸彈炸毀了,我和大倉被迫往後撤。再然後……我的身體成為了大倉的掩體。”
我感覺到森醫生擦拭我臉頰的動作停了下來。我睜開了眼睛,他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冷淡,沒什麼變化。
“他們已經知道你的能力了嗎?”
“嗯,在前線的第三天我就死過一次了。”
“所以他們從那個時候就知道了。”
“嗯,他們都知道了。”
“那你是怎麼想的呢?對於大倉君,這件事情。”他放下了手中的毛巾,透紫色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我,帶著探究的意味。他想要從我的表情中獲得答案。
“……我不知道。”我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件事情。
森醫生卻並不滿意我的敷衍回答。他一動不動的盯著我看,讓我只能尋找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