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且無法反駁。
“你的生命中不是只有我。如果你想要自由的話,就要先學會體驗、學會接納這世界上的一切。”森先生很認真的低頭看我,“所以無論最終結果是什麼,我都希望在沒有我存在的這兩年,你能找到新的意義填充自己的生命。”
“森先生……不怕我會徹底離開嗎?”我遲疑著問他。
“我為你創造了一個不會再有痛苦的、可以徹底釋放愛意的環境。你可以放心愛我,而我再也沒用立場因為組織的直接利益犧牲和利用你。”
這對於我和森先生來說,似乎就是最優的解決辦法了。只有我徹底離開港口黑手黨,我對他的愛才不會摻雜任何利用和痛苦。
“當然,我也相信你。無論你最終選擇加入什麼組織,亦或者想做什麼事情,想去哪裡,當你回來我身邊的時候,你會為我帶來一束鮮花。”
他的眼神中有篤定,更有自負。他自負於我不會離開他。我怔怔的看著他,驀的,我也笑了。如果異能特務科背後的意義是他給我的這個解釋的話,那我接受了。
“好,兩年。”
我久違的跟著森先生回到了港口黑手黨。
現在的港口黑手黨吸納和接收了很多新成員。在看到我跟在森先生身邊的時候,他們就向我投來了好奇的目光。在看到我光明正大的走進首領專用電梯之後,又止不住的竊竊私語了起來。
曾經,我可不會被私下議論身份。
現在,我只是一個外人。
時間總是這樣的,它會在不停的流逝中洗刷掉一些痕跡。而那些痕跡,只會留在有心人的記憶中,又被人翻來覆去的回想和查看著,企圖讓痕跡消失的再慢一點,然而一切都是徒勞。
其實也根本沒用,都是沒有意義的事罷了。
我去了位於高層的實驗室。在實驗人員驚訝的眼神中,主動躺到了手術台上,告訴他們我要取下鎖骨上的圓環。
這是我和森先生約定好的事情,取下鎖骨環,將港口黑手黨這個組織給我的最後一重枷鎖去掉,作為我恢復自由的開始,我答應了。
老老實實的被注射麻醉,又看著那些實驗人員拿著器具在我的身體上作業。我恍然覺得,原來被當做普通人對待是這樣的。
他們在取下鎖骨環之後給我縫合傷口,又看著縫合一半已經癒合的傷口,面上就顯露出尷尬,詢問我是就保持現狀等皮膚吸收縫合線還是把縫合線重新拆開。我感覺有點好笑,最後還是讓他們把線拆開了。
那枚圓環上,帶著絲絲血跡。紮根於我的血肉中好多年,被我的身體滋養了好多年的鎖骨環,徹底離開了我。就像是港口黑手黨,也徹底和我沒有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