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是被授權的那種。
這個家裡,除了岑尋枝的飛行車,還能這麼堂而皇之停在門口的,有且只有一種可能。
小兔子同樣聽見了陌生的腳步聲。
他倚在監護人懷裡轉過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KFC最先反應過來,一個激靈:“小於,帽子!”
然而幼崽根本沒能把這句叮囑聽到耳朵里,他已經從記憶中翻找出了來人,欣喜得小耳朵都翹起來了:“Papa!”
「小於」。
來人的瞳孔倏然放大了一瞬。
從讀音上來說,這並不是一個獨一無二的名字,任何一個姓於、姓余、姓虞的人都有可能這麼被他人稱呼;同樣,任何一個和魚有不解之緣的人也可能獲得如此愛稱。
曾經在徐總改造的商業街和花店裡,和從天而降的幼崽的一面之緣他沒有忘,但那孩子叫什麼,早就沒了印象。
然而上回到岑尋枝家,聽見吉尼夫人所言的“小於”,這個能讓岑尋枝記掛和上心的名字,倒是被牢牢記住。
最近他太忙,沒時間去調查,沒想到心心念念的信息突兀再臨。
邊臨松吃驚地問KFC:“你剛才叫他什麼?”
另一邊,岑尋枝僵硬地低頭,滿臉不可思議地看向小於:“……你叫他什麼?”
第33章
邊臨松受到的衝擊太大,明晃晃的兔耳朵擺在那兒,居然都沒能入他眼。
他現在根本沒多餘的心思去分辨眼前的小東西是賽瑟納林人幼崽還是人類幼崽還是別的什麼種族。
這對他來說不重要。
重要的是,小於是個小孩子,這件事本身。
岑尋枝有多討厭小孩,邊臨松再清楚不過,畢竟前者對於幼崽的PTSD癥結就是自己。
他當然歉疚,當然想過補償,只不過岑尋枝看都不看一眼。
這沒關係。他犯的錯,有一輩子的時間去贖罪。
可是,居然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時候,岑家又多了一個孩子?
而且看起來還不是無可奈何的臨時收留。
無論是吉尼夫人當日焦灼的側寫,還是此刻目之所視小孩兒倚在岑尋枝懷裡那乖巧親昵的模樣,都明明白白告訴著他不可否認的事實:這個孩子,對岑尋枝來說非常重要。
邊臨松的心中五味雜陳。
既有無數個對真相的疑問,有混雜的怒火和妒火,還有更多的、雪花一樣幾乎將他淹沒的自責。
岑尋枝本不該討厭小孩子的,如果不是自己。
岑尋枝身邊本不該出現第二個親密的人,如果不是自己。
他怎麼能……怎麼能讓別人趁虛而入?
哪怕是一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