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擼起袖子人還沒來得及動,就被男人抱貓兒一樣掐著腋下提起來。
四目相對,邱秋迷茫地眨巴眨巴眼。
「?!」
這是幹什麼呀?
就算知道男人很高,但邱秋沒想過兩人體型差會這麼離譜,他雙腳離地被托高才得以和對方平視,莫名顯得他一個一米七幾的男生小小一隻。
公寓裡瞬間安靜至極,靜得邱秋可以聽到男人不正常的喉結滑動聲。
他後知後覺感到羞恥,掙扎著要從裴斯禮手裡脫身,但微微一動,從腋下穿過的大手就碰到了尚且疼痛的地方,讓他猛地一哆嗦。
邱秋進退兩難,最終只能認命般焉頭巴腦垂著腦袋。
好吧,不論裴先生做什麼,總歸他是個好人,不會害人。
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要是長有毛絨絨的耳朵尾巴,邱秋現在肯定已經耷拉著耳朵垂著尾巴滿臉不開心。
真可愛。
「秋秋。」被發了好人卡的「裴先生」絲毫不掩飾眼底的愉悅,他按耐住想嘬小社恐腮幫子的衝動,大步把香甜白軟的貓兒抱到門口,這才不舍的把手放開。
真軟。
「這裡我來就好,你去接旺福他們。」
末了,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一頂漁夫帽戴到邱秋腦袋上,低聲叮囑:「注意安全。」
溫情得像送小丈夫外出的新婚夫夫。
邱秋頓時紅了臉,他抬手按按漁夫帽,暈乎乎點頭答應下來:「好,好的。」
寵物店就在離公寓樓不遠的街上,毗鄰藥店,邱秋實在是因為羞恥不敢去看醫生,索性先在藥店買了一支軟膏。
等他拿著藥膏帶著兩小隻回家時,公寓已經煥然一新,洗衣機發出陣陣嗡鳴,空氣里散發著好聞的,清新乾淨的草木淡香。
裴斯禮似乎不在。
難道,是有事外出了一趟,或者是去買什麼東西了嗎?
這麼一想,邱秋膽子大起來。
他安頓好白兔子和狗狗,這才做賊心虛地從兜里拿出那隻軟膏,盤腿坐在沙發上仔細查看藥盒上面的用藥說明。
不知是不是看得太過於專心,還是裴斯禮走路沒有聲音,沙發陡然一重,男人不知何時坐到他身邊。
慌亂之下,軟膏吧嗒一聲掉到地上,狼狽地滾了兩轉。
裴斯禮稍稍俯身撿起來,在看清上面的字體時墨綠色虹膜微微擴張:「秋秋,生病了嗎?」
這本來是個正常的話題,如果只是普通的病症,邱秋不會有絲毫隱瞞,但壞就壞在他病在難以啟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