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雲宵輕輕抬頭看向蒲千陽,似乎在等待一個審判。
然而蒲千陽卻說:「如果非要找一個合適的定位,那就是,朋友。」
大概是為了調節一下當前略微有些沉重的氣氛,他又調笑著說:「這話不是在占你便宜。」
祝雲宵何嘗體會不到蒲千陽的體貼,便配合地回了一句:「我看上次你跟他配合地就相當不錯,有成為他狐朋狗友的潛質。」
而且身為兒子,雖然沒有機會讓自己的愛人真正見到自己的父親,但能讓愛人接受自己這對並不普通的父母已經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了。
再多的,他也不再奢求了。
「行吧,既然你這麼想當我侄子,那我得滿足你這個願望。」蒲千陽忍俊不禁,「來,叔叔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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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是說你其實很早就知道祝瀟死了?」葉君生吃驚地睜大了眼睛。
準備出門接人的季嵐對著鏡子打領帶,「是的。」
把湯匙往碗中一放,葉君生站起身走到鏡子前直直地看著季嵐倒影中的眼,「那你當時還那麼信誓旦旦地跟雲仔和那個湯什麼說祝瀟沒死?」
「一些小策略而已,沒有人規定我當時一定要說真話吧。」調整好領帶的位置,季嵐將車鑰匙從桌面抄起放入兜中,「喝完記得把碗送到廚房裡,別叫人看見了。」
「你總是有道理的,我說不過你。」葉君生癟嘴,「而且為什麼說得我好像見不得人一樣。」
季嵐聽到了葉君生這句小聲的抱怨,臨出門前轉身回來拍拍他的腦袋,順便收走了已經只剩一個淺底的湯碗。
在季嵐將門合攏之前,葉君生聽到一句輕言細語的話。
「是我見不得人。」
經年累月的恨遠比任何其他感情都長久。
但對於很多人來說單方面長久的代價就是原本的恨意會逐漸變質,變成了一種「算了」。
當時的自己不知道應該拿蒲千陽這個變數怎麼辦,現在看來,沒有輕易動用對方是一個再正確不過的決定了。
因為有這樣一個足夠聰明且理性的局外人的存在,就可以提醒自己,最開始想要的是什麼。
他要一個解釋,一個真相。
第294章 Dad?Why you here?
剛從飯桌上下來把自己拾掇乾淨躺進被窩不久的曾鐸迷茫地望著天花板。
在他眼角餘光所及之處,自己蓋著小被子的身影旁站著兩個人影。
看身形,左手邊的是知道自己家開門密碼的季嵐,右手邊則是那個祝雲宵的傢伙小情人。
「眼睛都睜開了,應該是醒了。」小情人兼擾人清夢的從犯的蒲千陽招呼道,「曾老闆,起來幹活了!」
老闆?
你還知道我是老闆啊?!
誰家領導會在凌晨兩點半被下屬搖醒開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