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老闆我是老闆?!
曾鐸正打算把被子拎過頭頂以示抗議卻驀然想起了自己回國前父親的殷切囑託。
*
A國,街邊野球場。
曾鐸剛被對面身高馬大的朋友違規搶了個籃板,但場外的裁判卻沒有吹哨判罰。
舉手表達抗議無果後,一口怨氣憋在心裡的他憤憤坐在了場邊。
伸手向水壺摸去,曾鐸發現原本應該是冰鎮運動水壺的位置被換成了一瓶只是微涼的含鹽汽水。
他一臉狐疑地看向剛剛給自己喝倒彩的兄弟,卻在人群之中發現了一個眼熟但不是很合群的身影。
跟同伴示意暫離後,曾鐸繞開人群在那人的肩頭拍了一下。
然而在那人轉頭的時候,曾鐸卻一低頭從另一邊冒了出來。
「Dad?Why you here?」(爸?你怎麼會在這裡?)
曾鐸父親皺眉道:「說中文。」
曾鐸聳聳肩,用眼神示意自己老爹有事說事。
其實他大概能猜出來自己父親來找自己是為了什麼。
昨天那個帶著一份文件敲響自己家別墅並與自己父親相談到後半夜的亞洲男人屬實是讓他印象深刻。
在兩人達成了某種協議後,緊接著一向少言寡語的斯文父親第一次來到了自己跟同齡人之間進行戶外「野蠻」活動的球場。
曾鐸父親組織了一下語言,對曾鐸說:「兒子,作為父親,我一直覺得我還算稱職。你想做的基本都讓你去嘗試了,也提供了能力範圍內最大的支持。」
曾鐸點頭:「的確。」
他從網絡上瀏覽到過不少同齡的亞裔吐槽自己父母棍棒教育的帖子,這麼對比下來自己的父親在這方面確實無可指摘。
「所以,這次能不能拜託你答應我一件事?」曾鐸父親非常正式地對面前的兒子請求道。
曾鐸眉頭一挑,「什麼呢?」
「我想麻煩你替我走一趟香城。」把這件事說出來的曾鐸父親好像如釋重負,「其實這件事應該由我去的,但你媽媽的身體確實沒辦法離了照顧。」
曾鐸剛想反駁說自己也可以照顧母親,但轉而念及自己的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個性,又把到嘴邊的反駁咽了下去。
「你要去香城幹嘛?」曾鐸問。
曾鐸父親一字一頓地說:「復興禮雅堂。」
曾鐸愣住了。
禮雅堂。
這是一個對他來說念起來有些拗口的詞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