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一般把毛巾搭到床邊,曾鐸翻身下床,「是尊重勞動法規定的工作時間啊!」
然而被指責的季嵐完全不為所動,「既然是當老闆的。那你的一舉一動,往小了說是為你自己積累財富,往大了說是牽扯到你手下上百人的生計。」
把毛巾撿起來放進一邊的髒衣簍,季嵐淡淡地擊破了曾鐸最後一絲幻想:「更何況這裡不講究你們那套。」
另一邊蒲千陽又非常配合地補上了最後一記重擊:「入鄉隨俗。」
曾鐸無力反駁。
他抓抓頭髮,「行吧,我倒要聽聽到底是什麼事兒能讓你們大半夜地來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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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完季嵐的話,曾鐸皺起了眉頭。
「季先生,你知道對於合作夥伴來說,最重要的是什麼嗎?」他豎起一根手指。
「尊重工作時間?」蒲千陽再次試圖搶答。
「是信賴啊!可惡!」曾鐸化指為掌,重重地拍在了膝蓋上,「合著你之前給我寫的讓我通篇背誦一個字不許錯的那麼那麼長的稿子是假的是吧?」
蒲千陽嚴重懷疑後半句才是曾鐸要表達的重點。
面對曾鐸的質問,季嵐給出了面對葉君生時如出一轍的回答:「不是假的,只是我真話沒全說。」
曾鐸氣結:「我覺得有個成語可以非常恰當地形容你的行為!斷章取義!」
季嵐無奈地看了一眼曾鐸,轉身朝著另一邊的房間走去。
另一邊蒲千陽放下盛著蓮子湯的溫熱湯碗打抱不平:「對你來說,這算不得斷章取義吧。」
?
曾宏略帶不解與不屑地看向蒲千陽這個拉攏祝雲宵的贈品。
「既然曾宏是你祖父,所以你的敘述必須是從他的視角繼承下來的。」雖然蒲千陽目前的身份是曾鐸「合作夥伴」的家屬兼人質,但他對曾鐸說話卻沒有任何的避諱。
「如果你不理解的話,那我就說得更直觀一點。趁現在當年地虎的三把手來跟你要人之前,我們來對比一下在兩種視角下敘述同一件事會有什麼樣的不同效果。」
或者說,有點過於直來直往了。
「當然,你說你的那份就好。」蒲千陽莞爾一笑,體貼地說,「畢竟讓一個剛睡醒的人來理順這個微妙的時間差,實在是有些強人所難。」
蒲千陽當然知道當前自己在曾鐸眼裡是一個什麼形象,但那時候自己也樂得被輕視來躲清閒。
但現在不一樣了。
事關祝瀟所遺留下來的陳年往事。
為了祝雲宵,自己必須認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