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滿是得逞的模樣:「權將軍餵我的,嘴對嘴餵。」
最後的一句話簡直是殺人誅心,因子虛彎眼似在回味什麼,道:「畢竟……在下是他的男妻。」
「你!」沈問把因子虛的腦袋一把搶到自己的面前,眼瞼通紅,他又怕又怒又瘋又惱:「夫子,你放過問兒吧。」
「乖一點,不行嗎?」沈問的手上青筋暴起,妒嫉在腦中洶湧,掐著因子虛的力道又重了一分,好像要把人生吞活剝。
控著因子虛兩腮的手換了姿勢,無名指和中指插到他的唇間,夾住因子虛滑膩柔軟的舌頭來回摩挲。
「唔……」唾液完全收不住。
沈問的表情瘋狂而愉悅,說出來的話叫人遍體生寒:「你們親了?夫子的舌頭要是說不了氣我的話就好了,可是若夫子沒了舌頭,又該怎麼和問兒唇舌交纏……」
話音未落,因子虛舌根一痛,眼角通紅,高高地揚起脖子,被折辱瘋了,推搡的手把住了沈問的脖子毫無章法地掐著,舌頭可憐兮兮地被沈問拖到嘴角。
「問兒才該是和夫子……生生世世糾纏不休的人。」沈問惡狠狠地咧齒,尖尖的牙徑直要奔向因子虛的唇舌。
他們的呼吸已經交纏。
唇快要碰上唇。
下一秒,變故橫生。
因子虛的眼無意識地向上一翻,喉間又一甜,大股的血濺到沈問臉上,身子再沒力氣控制,腦袋重重地向後一栽,砸到椅子被靠上。
沈問怔了一瞬,撕心裂肺:「來人!!!」
他跪於地上,頭還枕著因子虛的膝蓋,終於崩潰:「大夫,大夫……」
……
因子虛醒了,眼睛在眼眶內輪了好幾圈,這才可以艱難地撐開沉重的眼皮,藥香盈盈滿室,和血腥味道摻雜在一起,聞起來就覺得難受。
因子虛吸了吸鼻子,對著正背著身子勞碌的太醫葛豐正嘻嘻笑了一下,明明都沒有力氣,賤人模樣依舊不改:「在下見到了您,就好親切。」
「我見到了你就晦氣。」那老頭一身墨綠的長褂,腿挺短的,褲腿子更短,明明是大夫,身子骨卻不輕盈,看起來就像是一隻憨態可愛的大肥鳥,在因子虛記憶里葛豐正好像是只有待在家裡才會穿的這麼隨便。
因子虛「喲」了一聲:「看樣子,辛苦你了。」
「我見過你那個寶貝乖徒陽長了,按道理來說,憑著他這樣子的好天分,怎麼會天天閒得發慌跟著權持季亂跑,這年頭太醫院已經這麼舒坦了嗎?」因子虛坐了起來扭了扭自己的肩膀:「你對陽長怎麼看的?」
「沒了你,太醫院是要舒服很多。」葛豐正一巴掌抽到了因子虛的身側,差一點就要打上因子虛了:「我是服了你的,許沉今,你怎麼把自己弄成了這個鬼樣子?」
「老是打人是不好的,陽長已經和你學壞了。」因子虛歪了歪眼睛看向葛老乾巴巴的手,還是賤人模樣:「在下是這樣了,葛老這些年也明顯見老,怎麼還在干呢?以前可是老說自己要打包袱一走了之,其實,在下也理解你,你知道的實在太多了,知道太多的人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