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這樣普天同慶的事情,權持季卻揪住了自己的胸口,心跳不安,他覺得心慌得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半裁葉那毒還沒有褪盡。
趙明德一把大鬍子卻呆萌地眨了眨眼睛:「什麼老流氓?洒家在和你說的是許沉今,你扯別的幹什麼?」
權持季留目看向趙明德,突然發覺對方那粗獷地延到兩腮的鬍子和因子虛的簡直是一模一樣,權持季不耐煩了,抬眼沒頭沒尾地道了一句:「趙叔,剃剃鬍須罷,有礙觀瞻了點。」
趙明德:「……」
不是,好端端的,又開始說他丑了。
他爬了起來跟上了權持季,依舊絮絮叨叨:「我說認真的,要是讓你找到了許沉今,別殺他。」
「噢,」權持季懶洋洋地捅了捅耳朵:「你信不信我不殺他也有別人殺了他,既然如此……」這個少年將軍眸子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凶戾:「我還能讓他死一個痛快呢,況且,我更相信他死了。」
權持季只相信自己看到的東西,他沒有見過那什麼狗屁許沉今,但是玄乎乎的因老闆可是天天蹦躂,比起許沉今,權持季更願意相信因子虛才是那個最不省油的大燈。
「先生……」
權持季扭頭,一下就看見了莊琔琔一路小跑地過來,手上沒拿一本書。
莊琔琔的德行他清楚,要到了檢查課業的日子一定灰頭土臉哭爹喊娘的,這下子竟然帶著笑意,擺明了就是有別的事情可以用來分散權持季的注意力了。
權持季問道:「又怎麼了。」
莊琔琔老實道:「外面來人了。」
「噢,」權持季似乎不解。
自己為了找許沉今從奉安城到了涼都。
他幼年流落涼都,這涼都可不是權持季現在能待著的地方,到這裡來就是給陛下留下了一個大把柄,本應該門可羅雀才對,怎麼今天來拜訪這裡的癲子這麼多,不僅有趙明德,還有別人?
有趣極了。
權持季連忙應了出去,他倒要看看這個拜訪之人到底是誰,目的又是何在?
涼都的年節過後已經十來日了,滿地的爆竹紅燦燦的,依舊沒有掃乾淨。
衙內的門開的大,那拜訪的隊伍卻是從後門鬼鬼祟祟到來。
權持季和趙明德並肩走去一看,浩浩蕩蕩的隊伍在後門拜訪,有這個陣仗,卻還是走在後門,不由叫人懷疑這個護送過來的東西有什麼貓膩。
權持季等了好久,也不見這伙傢伙的主子,只能捏了捏自己的鼻樑骨,冷哼一聲,好像是在不屑:「你們從哪裡過來,又來幹些什麼?看看,這擺滿了整個過道裡面的東西,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將軍最近有了什麼喜事呢?」
那打了頭陣的小廝引上前來:「將軍,我等奉大理寺卿沈問沈大人的命令前來拜訪,沈大人特意讓我等過來恭喜權將軍抱得美人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