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在幹什麼?
純純有病。
因子虛就沒見過權持季這樣的人,百利無一害的事情還能拒絕,寧願把銷金寨拱手讓人都不能友善快樂穩賺不賠地和因子虛合作。
哦不,這樣的傻子還有沈問。
當初沈問背叛自己的時候,可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最終結論:權持季,一個像沈問一樣的傻子。
真晦氣。
莊琔琔推門進來看到的就是這樣陰間的場面,權持季和因子虛都/裸/著身子,兩人以一種奇異的姿勢肌/膚相貼,被衾難以蔽體,身上都是紅痕和指頭印子,因子虛的手還攥著床單,惱怒急了,眼角還紅著:「先生,你可真是大手筆,人家青/樓裡面的恩客都知道遵守承諾,您這樣的,睡了就忘恩負義的浪/盪子,怎麼沒被弄死。」
自覺告訴莊琔琔,這可不是他該看的東西。
現在到底是怎麼回事?
權持季絲毫不見慌亂,他還是一樣直勾勾的看著因子虛,眼睛裡面的情緒叫因子虛說不清也看不明,氣息漸漸交纏。
因子虛不齒:「……」
他娘的,還來,吃了一次白飯還不夠?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權持季只是看著他,表情是多麼的正人君子,他好像是不解一樣喃喃:「為什麼……你要這樣作踐自己呢?為什麼要把自己比作倌兒。為什麼,就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
是啊,為什麼呢?
他的書生只會把自己比作高山之癲,比作不息的汶水,比作文曲星下世,比作鳳毛麟角……
現在的因子虛呢?
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他可以說自己是賤/人,可以卑躬屈膝,可以輕易跪下。
不該是這樣的。
權持季的手指頭微微顫/抖,指尖抬了一抬。
他不確定,如果繼續呆在這裡,因子虛會不會變成另一副樣子,最後的骨頭都軟了。
昨夜的荒唐不過是給自己留的一點兒念想,權持季知道,糾纏得越深,對因子虛來說越沒有好處。
因子虛留在這裡對權持季來說確實是百利無害,可對因子虛來說,就是自取滅亡了。
「琔琔,給因老闆放飯。」權持季已有定論,全當作不理會因子虛的戲謔,把衣服披到肩頭就走。
因子虛的指關節發白,抬起膝蓋,朝虛空胡亂地踹了兩腳,好像,是在泄憤,最後只落得沒力氣了。
他惡狠狠:「艹,你娘的。」
粗俗的。
儘管他想變回許沉今,但是有些經歷刻進骨頭裡,他和許沉今到底是不同了。
莊琔琔這一回徹徹底底傻掉了。
那是誰?
是誰?
先生剛剛說,那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