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卻是把他抱了起來,特意忽視因子虛的搔首弄姿,端端正正地把因子虛放到梳妝凳上。
因子虛:「???」
鏡子裡面的自己露著的半邊肩膀被權持季提了起來,端端正正地捻好放回到了鎖骨上面,在因子虛的襯托下,權持季好像一個一絲不苟脫離了低俗想法的大聖人啊。
更叫因子虛接受無能的是,權持季一邊給他擦頭髮,一邊附到他的耳邊說:「既然都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是克制一下,現在別做了。耽於美色,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因子虛百口莫辯:「……」
在他想像裡面,這幾句話就不是權持季能說的。
一直想在水池子裡面撲通撲通的難道不是權持季嗎。
因子虛自覺,他已經不年輕了,他老了,難道他的欲/望還能比權持季要強嗎,這些事情難道還要權持季來提醒自己嗎?
這就是污衊,赤/裸/裸的污衊。
頭髮已經擦乾,抹上一點髮油之後,權持季用兩指捏住因子虛的頭髮,手腕靈活的綰,篾子梳,一點一點的調整著角度,髮絲在指縫裡面順出來,輕輕柔柔。
他低頭嗅薔薇一樣,呼出的氣息打在因子虛的脖子上面。
因子虛沒話找話,鏡子裡面的場景和他想像的實在是太不一樣了,叫人如坐針氈,只好出聲緩解尷尬:「看不出來,你會給別人梳頭。」
「從小就會了。」權持季的嘴角還噙著一抹笑意,從鏡子裡面來看,好看得驚心動魄,叫因子虛心情恍惚。
權持季繼續說,好像是很喜歡和因子虛分享生活裡面的一切:「琔琔的頭也是我梳的。」
因子虛幾乎一下就想起了莊琔琔那光明的大額頭和緊繃著的髮根,條件反射一樣繃直了後背:「……」
其實,他還是挺喜歡披頭散髮的。
可是,權持季現在摸著自己的頭髮的手是那麼的輕柔,好像在對待什麼稀世珍寶,因子虛還是懷疑,要是莊琔琔的頭髮也是權持季梳的,接下來自己的頭皮會不會被權持季一整塊掀掉。
但是這時候因子虛可不敢說什麼叫權持季放手,離自己的寶貝頭髮遠一點。
話說,怎麼權持季就會給別人弄頭髮啊,因子虛用了很久才掌握了這項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