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子虛很惆悵,他聽了權持季的話,眸光有一瞬間的閃爍,但很快就歸於平靜,他知道自己剛剛動了大逆不道答應權持季一了百了的心思。
可這關他什麼事?
權持季太能抓著人的心肝脾肺腎來蹂躪,叫人死心塌地了一樣。
因子虛自認為自己是一個老不死,不知道怎麼就在權持季這個初出茅廬的小瘋子身上著了道兒,輕易就叫權持季拿捏。
離開院子,走回自己房間,因子虛往自己的鼻腔裡面塞了一團紙,悶悶的倒在榻上,一邊謾罵自己,一邊伸出自己的手,對著鏡子,摸到了自己脖子上的艷紅的痕跡。
「狗崽子,牙倒挺好。」
那是權持季裝醉時在因子虛脖子上面嘬咬出來的。
似乎狗崽子是不會放下塞到嘴裡的肉的。
因子虛皺眉。
許家除了自己苟延殘喘,其他人都已經死絕,是沒有人指著他的鼻子說他愧對列祖列宗的。
老王妃卻健在,人家可是一個女中豪傑,因子虛人貴自知,知道自己一定會在老王妃的手下滿地找牙,老王妃要是罵他老牛吃嫩草,拐跑了她的兒子權持季,自己又該用什麼樣的姿勢躺地裝死呢。
因子虛:「……」
可真難辦吶。
等等,他又不答應權持季,為什麼要考慮這個問題?
第102章 謝主子責罰
銷金寨的東西實在是難以整理,權持季把帳本地契和各個鑰匙放到因子虛面前的時候已經是中午。
中午好啊,奉安城中午的黃沙沒有別的時候猛,這時候還有光照,可以朦朦朧朧看見兩街的路,正好把東西收了就去找莊琔琔他們。
因子虛翻了翻袖子,胡亂咬了一個餅子,就要動手把東西收了,此時卻被權持季出手一攔:「哎……」
氣氛一瞬間就變得緊張了起來。
權持季是個喜怒無常的人。
守在銷金寨裡面的下士立馬配合,把手按到了自己的刀柄上,他們就知道,自己的主子可不會這麼隨意就讓他們易主因老狗的。
只要權持季一聲令下,所有人都會蜂擁而至,絕對叫因子虛插翅難飛。
將軍昨日一定是被因子虛威脅,他一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沒錯,所有人都篤定地點了點頭:一定是這樣的,現在風水輪流轉,該叫因子虛付出代價了。
卻見權持季小媳婦一樣把手按到帳本上面時就不動了。
天知道有多少人在等他的一聲令下啊。
因子虛默默抽了抽嘴角:「怎麼?後悔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