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持季目光還是灼灼,妖嬈地伸出自己的手指頭:「那你過來。因老闆,說是要給我送藥,那你倒是過來給我擦擦啊。」
因子虛:「……」
自己可不是傻子。
他開始搖頭,後退,兩條腿一前一後的位置,只要有一點兒風吹草動,立刻就可以奪門而出。
因子虛就不信權持季頂著這個挨了板子的紅腫大辟穀還能爬出去把自己抓回來嗎?
不可能的,哈哈哈哈。
因子虛現在非常嘚瑟,燒包地眯了眯眼睛,把自己退到了門口的位置,手還攥著門把手,笑得就像是一隻狐狸,溫柔得看向權持季,嘻嘻:「在下沒輕沒重,出去找別人來給你上藥更合適一點。」
「且慢。」權持季垂眸,托著下巴的手撤了下來,艱難地撐起身子:「現在疼成這樣,我也沒有那樣心思,因老闆不用那麼警惕。」
「還記得嗎,那年青石橋上初見,你一伸手,我便覺得蹊蹺。」
「明明是粗麻衣裳,手上卻沒有一點繭子,好像是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個書生,氣質已經突出,原來以為是哪裡的奸佞所派,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刀子,會把你的屍體綁上石頭,沉進湖底。」
因子虛手腳冰涼:「你……」
小小年紀殺心就這麼重嗎,他當年怎麼看不出來。
權持季悠悠看向因子虛,目光晦澀難懂:「你是不是害怕了。」
因子虛搖了搖頭:「沒有害怕,只是覺得你可憐,若不是被逼無路,一個孩子怎麼可能會心思深沉。」
他垂下眼睛不去注意權持季的面色:「那為什麼,你沒有殺我。」
權持季好整以暇,似乎是對因子虛的回答滿意至極,因子虛沒有害怕他不是嗎,因子虛可憐他。
因子虛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權持季笑著回憶:「原來是要殺了的,可是我看著你一路和街坊鄰居打招呼,若你是被派來殺我的,為什麼會和涼都里的這麼多人如此相熟?」
「接著你就帶我洗澡,你知道我原來怎麼想的嗎?我在想你倒是一隻聰明的走狗,洗澡的時候身上空無一物,要我性命也很輕易,後面還可以把屍體扔到湖裡面假裝溺死。」
因子虛:「……」
他忍不住汗顏:權持季小時候想的好多啊,誰能這麼陰暗就問。
權持季繼續道:「可是你沒有對我做什麼,就是洗澡,洗完把我放到桌子上面,然後開始畫畫兒,畫著畫著你的面色就發綠了,我就在想,你畫的到底是什麼,難道是密信。」
「先生,你要原諒我,我太謹慎了,我沒有想到你真的只是畫畫,夜半三更我特意過去拿了你的畫,結果我沒有料到,你畫的是春宮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