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雲度點頭,又問:「那長老和宗主呢?」
少年微笑:「長老佩金鈴,宗主不佩鈴,佩玉。」
岑丹溪大概是路上睡足了,現在倒精神起來。他四處張望,最後目光定格在了抬頭便能看到的巨樹上,微微有些出神。
閒聊間,兩人跟隨他來到了一座精巧的塔樓前,那少年停下了腳步。
「兩位,我便送到這裡了。」少年微微側身,指向面前的塔樓:「前面便是宗主的居所了,宗主喜靜,我便不去打擾了。」
殷雲度朝他頷首:「勞煩了。」
那少年也朝他一頷首,便離開了。
兩人繼續朝前走,到了塔樓前,殷雲度叩門,見開門的人卻是一愣。
第28章 你們倆是什麼關係
「總一本正經開這種玩笑, 我真是要被你嚇死……」
待看清來人後,岑寂原本如釋重負的笑容緩緩褪去,他牽了牽嘴角, 扯起一個不算明朗的笑:「你們怎麼來這裡了?」
「岑閣主……」殷雲度也有些意外:「岑閣主怎麼也在這裡。」
「哎,你這孩子,生分了不是。」岑寂的失態只是一瞬,他又吊兒郎當起來:「都說了多少遍了, 要喊師伯。」
「岑師伯。」殷雲度解釋道:「我爹聽說應宗主分身乏術, 要我來幫忙找人的。岑師伯也是來幫忙找人的嗎?」
「我不是來找人的,我是來等人的。」岑寂斜了斜身子給他們讓開路:「找你們應世叔是吧,他不在,進來等吧。」
塔樓自外看共三層, 第一層看起來似乎是會客談事用的,多設桌椅紙筆。
「都自己坐吧。」岑寂在岑丹溪臉上捏了把,喃喃道:「好像圓乎了點兒。」
殷雲度覺得有點奇怪。
按他爹的說法, 他爹與應如許已算得上至交好友,但相見仍需提前通信約定時間。
可岑寂卻能在應如許不在時, 在應如許的住所隨意出入。
「岑師伯……」殷雲度忍不住問道:「師伯和應宗主關係很好嗎?」
「我和他?關係還成吧。」岑寂神色淡淡:「從前幫過他一些忙,他記到心上了,就給了我隨意進出東闕的令牌,方便我有什麼事可以隨時來找他。」
見殷雲度面露訝異, 岑寂挑眉:「好奇我幫了什麼忙讓他記這麼多年?」
殷雲度點頭。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那時候還沒出生呢。」岑寂揉著眉心回憶:「年紀一大腦子也不好使了,數不清多少年前了。玄璣七百四十年那場鬼疫,聽說過吧。」
雖然已經是將近五十年前的事了, 但因為那場鬼疫死去了太多人, 至今在修真界仍流傳有那件事的傳說,殷雲度自然也聽說過。
岑寂手指一下一下點著膝, 開始緩緩講述:「那是我第一次下山……」
彼時岑寂也才二十餘歲,剛剛突破新境界,被他師尊趕到山下歷練。
岑寂想著去哪不是去,聽說許州風光好,又有神樹若木,恐怕沒有哪個修真者不想有朝一日身登雲梯飛升上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