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岑寂那張嘴,殷雲度也沉默了。
他要是故意膈應人,那是真能把人氣出毛病來。
殷桓平日裡不怎麼發火,但現在一提到岑寂他就應激一般開始炸毛, 可見岑寂之前是真把他惹急了。殷雲度意識到眼下這倆人的矛盾一時間是真的難以調和,於是只能先試著緩和關係。
一路不知不覺就走回到了殷雲度的住處,見殷桓想要離開, 殷雲度試探道:「爹,你都到這兒了, 真不進來看看嗎?」
殷桓不為所動:「我還有事要處理……」
「來都來了,而且岑師伯又沒醒。」殷雲度道:「你和他水火不容,不想看看他落魄的樣子嗎?」
殷桓一顛袖子,抄著手就要走:「我還真沒這個癖好。」
殷雲度心道壞了, 這次是真說錯話了。他爹只是臉長得風流不正經,但為人卻是十足的剛正,他這話無疑是落到了殷桓的雷區上。
殷雲度有些泄氣不再阻攔, 下次再說吧。
得找個機會讓他們好好把話說開, 分明都不是什麼壞人,何必鬧得老死不相往來。
殷雲度正出神, 忽聽見室內傳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是岑寂醒了。
他對殷桓說了句爹你慢走,便匆匆忙忙進了屋。
殷雲度剛邁進門便看見岑寂伏在床沿咳出了一灘血來。
他一驚,走過去將人扶著坐起來,搭上岑寂的脈將靈力傳過去:「岑師伯可有好些?」
岑寂臉色稍緩,徑直打斷了殷雲度傳靈力的動作,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語氣急促:「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殷雲度被問得有些懵,但還是道:「大概……戌時?」
「我問的不是這個。」岑寂匆忙改口道:「現在是幾月幾日了?」
殷雲度不明所以:「二月初三,怎麼了?」
「咳咳……呵。」岑寂五官都皺到了一起,表情先是痛心疾首,然後變成事已至此就這樣吧的平靜。他往後一靠,面無表情道:「醒晚了。」
說完這句,他抬眼打量了一圈四周,表情麻木問道:「這是哪兒?這麼眼熟。」
殷雲度道:「北茫,這是我的房間。」
「哦,原來是北茫。」岑寂眼神放空:「怪不得眼熟,你把我弄過來的?」
殷雲度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