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盯著那個四方的小亭子,他心裡瞭然,他們在裡頭,也許正做著不可告人的勾當。他想不透,那女人究竟要幹什麼?她不是口口聲聲憎恨那個滅族仇人嗎,現在的糾纏,到底是被迫還是自願?
他要見她,立時就想帶她走,回家再好好和她清算。他確實是被妒火燒昏了頭腦,甚至連那個常令他敬畏的皇帝也被拉下了神壇,還有什麼君臣尊卑,不過是情敵相見,分外眼紅罷了。
可是再要往前,章回攔在了半道上,那老狐狸依舊是一副從容不迫的做派,掖著手道:“余大人,不得召見而擅闖是什麼罪過,大人還記得嗎?”
余崖岸鐵青著臉,望向近在咫尺的臨溪亭,“臣奉命遠赴陝西,捉拿慶王。眼下慶王已抵京,臣前來復命,何罪之有?”
博古架後的皇帝再不能忍讓了,抽手就要往外走。
如約眼見攔不住他,忙亂中勾住他的脖子,用力吻了上去。
這是最好的留人方式,前一刻還怒不可遏的皇帝,倏忽便去意全無了。精力轉移,情緒也轉移,踅身把她抵在了牆上。
外面越是分辯,於他來說越是一種激情的嘗試。他伴著余崖岸的嗓音,每說一句,就深吻她一下。這迷亂的夜,忽然變得那麼有趣,甚至連余崖岸的挑釁,他也覺得完全不必放在心上了。
“他回京了,你怕不怕?”他貼著她的嘴唇,輕聲呢喃,“我不放心讓你回去,還是留下吧……”
如約仍舊搖頭,“要是留下,我的名聲就全完了,死了也會被人戳脊梁骨的,我不能。”
他無可奈何,緊緊擁著她,止不住地心猿意馬。
人都是自私的,生出獨占欲的時候,便開始綢繆如何能將這件事變得順理成章。一個不太好的念頭在他腦中盤桓,強留或是和離都會傷筋動骨,最好就是讓余崖岸這個人永遠消失。若她成了寡婦,那麼一切難題便都迎刃而解了,不管是進宮還是另建別業,都是名正言順的,沒有人敢置喙。
可真要殺余崖岸,他又不免彷徨。當初奪取皇位時余崖岸出力不少,雖然他手段狠辣,不留餘地,但就長遠來說,確實為他掃清了前路,讓他能高枕無憂地垂治天下。
如今寶刀依舊鋒利,卻要強行折斷,他終歸惜才,還是有些不忍。
如約在等著,等他給個決斷,現在就告訴她,會扣下余崖岸,讓他見不到明天的太陽……可惜,她沒能等來。只聽見他一聲嘆息,緊緊扣住她的手臂說:“我捨不得你回去。”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