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兒。
應無為笑了,看向東方樾手中的捲軸,「東方蔭,你也真是無情啊。這麼多年,你都不曾從他的口中撬出海圖下落……我以你性命相脅,他立時便答應了。如此的兄弟情誼,真是讓人潸然淚下,更讓人潸然淚下的是,這從始至終就是一個騙局啊。」
東方蔭卻沒有看他,而是看著東方樾,低聲道,「你又輸了。輸在……愚蠢上。」
東方樾看他一眼,緩緩的擦拭去了自己唇邊的血珠,突然道:「我當然是個愚蠢的人。十年了,被你囚禁的時候,我一直在想,是不是我哪裡做錯了,讓你變得如此偏激,如果能夠重來,我是不是把你帶回正途,到現在我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沒有意義。」
「我想,你有許多恨我的理由。這些理由,我也是同意的。不過,我想問……你真的就這麼恨我啊。」
東方蔭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他手裡的海圖,隨即用左手的拇指頂開了琉璃瓶的蓋子,將琉璃瓶中的液體一飲而盡,藥劑見效極快,不過三息,脖頸與臉頰上的藤蔓便盡數消退。
東方蔭道:「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升米不成恩,斗米已化仇……如果有來世,還是不要相見的好。不管是對我還是對你。」
語畢,便是戰爭。東方樾卻在此時斥住了欲要施以援手的東方鳳,「鳳兒,到一邊去。現在,是你的父親與你的叔叔在兄弟相殘,這已經足夠悲哀了,不要讓你的刀,染到親人的血。」
「我……」
應無為看向東方鳳,無奈的聳了聳肩,「你的父親可以輕易挑掉我的手筋,可不代表你也可以,怎麼,你要試試麼?不要用這麼冰冷的眼神看我啊,你父親和你叔叔的對決,我是不會插手的,這也是當初的交易內容。」
「說實話,我真的不願意打打殺殺。如果你父親願意將海圖攤開,由我們一起去往大海深處找尋秘寶,我們現在就可以握手言和。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嘛。不過,註定是沒有這個機會了……」
應無為看向『濮陽殊』,壓下了自己心底的躍躍欲試,本來是收了柯大主母的訂金,要將濮陽殊殺死在這裡的。可是,自己一夕之間招惹這麼多的勢力是不是不太好,說實話,自己投靠的勢力,做過的髒活還是蠻多的……衡量利弊,是很重要的。
還是先把他的命放著吧。不留名的把他做掉就不錯。自己又不是一個喜歡揚名的人。
蘇茗看著應無為冰冷而又略帶興致的眼神,從心中生起一股危機感來,他感受到了他眼神中的稀薄殺意,這殺意讓他感到……些微的憤怒。
於是蘇茗笑了,將自己的武器放的遠了一些,表現出此事與我無關的無辜神情,「這件事情,也與我無關,不要遷怒於我。早知道浮花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會上浮花島。早知道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我就不會好奇心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