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有古人說,一葉落而知天下秋,所以這片落葉代表著什麼呢,它的顏色還是綠的,但它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很快,它就會在泥地里腐爛。罪魁禍首,是自己。
「濮陽殊,你看到了麼,這……是我的決意。」
決意。決意?什麼決意。離開自己的決意麼?
蘇茗看著這片綠葉,身體突然重重一晃,隨即居然吐出一口腥甜的血來,視野模糊的一瞬,他聽到有人在他的身邊喚著哥哥,但是他已經……聽不太清了。
他輕輕的閉上了眼睛,轉瞬之間,睫羽微動,再醒過來的人,卻已經不是蘇茗的模樣。
他靜默的看著眼前的這片綠葉,將它撿了起來,只見綠葉之上,濺著一絲朱紅,他木然的拭去這點朱紅,站了起來,身型卻是一晃。
然後他又看向那株被砍斷的梧桐,那是……屬於哥哥的樹,是他們兄弟二人的結義樹。
樹斷了,情誼也沒有了,是這樣麼,是這樣吧。
他僵硬著走到梧桐樹的面前,半蹲著撫摸上梧桐樹的斷面,斷面平整而光滑,可見揮劍砍樹者用了多大的力量,有著多大的決心。
下一秒,他又看見自己手背上的傷痕,還在微微往外滲著血。
他的拳頭微微收緊了。
一陣風吹過,把那些樹葉的碎屑捲走,也吹的周邊符咒沙沙作響,濮陽殊抬頭望天,看見今天的夜,今夜無星,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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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影嵐找到濮陽殊的時候,濮陽殊正在給自己的右手上藥,塗抹藥膏塗抹的非常細緻。
他看見月影嵐,如往常一般道:「月影,你來了,我囑咐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自己為什麼要用「如往常一樣」的詞語來描繪少主?
他的神態,分明一如往昔,不知為何,卻讓他有些心中發寒,就好像殊少主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埋著一座罹待爆發的活火山一樣。
「……沒有問題,材料與工匠都準備好了,按照他們的速度,三天的時間就能竣工,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要突然建立這樣的一個房間。」
他看著濮陽殊的視線,微微低下了頭,又道:「是屬下失言了。」
濮陽殊已經上好了藥,並且包紮完畢,「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