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正常巡視。」宋守節道,「本官是怕魯氏生亂。」
「如此,」劉硯瞭然地笑笑,「看來六皇子殿下前些日子去嚴府探病,也是怕魯氏生亂。」
劉硯並未盯著李璨,但他在嚴府外逗弄林鏡,扔得滿地都是紙屑,早就在武候鋪傳遍。
太子李璋聽到這句,臉色漸暗。
劉硯揣好手中的笏板,嘆息道:「小小嚴府,至於嗎?」
這句話意味深長,落進皇帝心裡。
昨夜千頭萬緒,無法理清。
大理寺已經報稱,找到了炸毀天牢的疑犯,是藏在兵部的魯氏餘孽。可惜那人已死,死無對證。
許多人懷疑嚴從錚,但其實皇帝認為,嚴從錚有沒有劫獄已經不重要。
首犯李琛已死,李琛的兒子也未能活命。
其餘罪犯大多在逃跑時被殺,也算罪有應得。
劉硯的話點醒了皇帝。
那麼多人盯著嚴府,到底是怕魯氏餘孽生事,還是希望他們生事?
是擔心嚴從錚無法做事,還是擔心他不去做事?
這裡面,也就只有葉嬌是真心保護吧?
心中很亂,像許多條麻繩攪在一起,越要抽絲剝繭,越感覺迷霧重重。
皇帝端起茶盞,卻沒有喝。
有一件事他很肯定。
朝廷中有人不想要嚴從錚做官,對他提防、畏懼,甚至意圖陷害。
「嚴從錚的傷重嗎?」皇帝詢問道。
無人應聲,李璋道:「兒臣見過御醫,說是雙腿燒傷,有些時日不能下床了。」
他的眼中有不易察覺的冷意。
即便嚴從錚逃脫罪責,也不能讓他到雲州上任、繼續做官。
吏部尚書裴典適時開口道:「如此,恐怕要休養一陣子,雲州那邊……」
皇帝微微頷首,心中逐漸明亮。
他的判斷沒有錯。
「另外委任官員吧。」皇帝道,「傳朕的旨意,允准他盡孝,安葬嚴氏親族。」
裴典吃了一驚,稱頌皇帝仁德。
皇帝臉上並無笑意。
「身體不好,讓嚴從錚遠去北境,是強人所難了。他前些日子上了許多奏摺,懇求辭官離京,放歸田野。朕一直沒有準許。如今他既然再添傷情,朕便允准他安葬完嚴廉後,隨性而為吧。至於官職,就做四品中大夫,無實職。」
中大夫是文散官,不帶職事、以勤酬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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