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天晚宴的最後,李瑞鋒只刺了周臻焱一刀,但他被那個外國人抓住的時候分明看見被壓在地上的周梓瑛見到周臻焱手臂上濺出來的血後嘴角勾起的笑容,至少在那一瞬間他是滿足的。
話落,李瑞鋒猛然撐起身體坐了起來抱住了周梓瑛,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像是在對自己,也像是在對他,顫抖著聲音,沙啞道:「周梓瑛,這不是最後,什麼都還沒有結束。」
懷中的人依舊沒有傳來回應,但也沒有推開李瑞鋒,只是冷淡地望著前方被砸出的窟窿。眼睛裡像是有無數的刀片切割著,乾澀得快要失明,屋子裡寂靜了一陣,角落裡的燈微弱的亮著,良久,周梓瑛開口問道:「他讓你進來的條件是什麼。」
「說服你跟他回戶城。」李瑞鋒從他的脖子上抬起頭來,仰起頭平淡地看著他,「你想去戶城嗎?」
周梓瑛垂眼看他,「我不會去。」
「好。」沒有思考的必要,這是意料之中的答案,「那我就在這裡。」
說完李瑞鋒重新把頭埋在了周梓瑛的肩上,又在一陣靜默之後,周梓瑛終於伸出了手,慢慢地環住了他的肩膀,把頭靠在李瑞鋒的頭頂,下垂的眼眸里幽深一片。
李瑞鋒進來的時候,是第八天的上午,周梓瑛在中午的時候就睡了過去,這些天他的體力消耗太大也沒有好好吃飯,洗完澡處理好傷口之後很快就睡著了,這次他睡的是床。
李瑞鋒在他睡著之後也去廁所里洗了個澡,這個衛生間雖然還算乾淨,但畢竟很多年了,瓷磚都泛著黃,花灑和水龍頭都布滿了鐵鏽,李瑞鋒洗完以後順手把身上那件髒了的黑色短袖洗了,洗衣服的時候看見了鏡子裡青一塊紫一塊的臉。
洗完後他拿過旁邊掛著的白色短袖看了看,短袖上面印著很抽象的印花,是周梓瑛這個癲人的風格,不過這是乾淨的,上面還有他的味道,李瑞鋒兩下把短袖套上,又把乾淨的黑色長褲套上走出了廁所,把周梓瑛兩下踹到裡面,也躺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