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病……」徐楚寧擦了擦手,「我去工作了,沒時間跟你扯。」
轉身的瞬間,郁風嶢從後面抱住他,笑意深邃,眸色淺淡,一掃剛剛的瘋癲神經質,低頭,呼吸灑在他耳側。
聲音也平穩下來,磁性而溫柔,「我相信你,不用緊張,我會看你演出的。」
徐楚寧心口一跳,腦袋空白了一瞬,而後恢復正常。
「哦,隨你。」
面不改色推開男人,徐楚寧攥著拳 往演奏廳後台走。
-
郁風嶢的腿,受過傷之後,打了一段時間的鋼釘,後遺症是陰雨天氣會有綿綿密密的疼。
外面下雨了。
潮濕的空氣,微冷的溫度,室內人多,開了冷氣,就更顯得寒涼。
郁風嶢腿有點疼了,打過鋼釘的地方,此時就像是有好多針從骨頭縫裡鑽出來,又疼又麻又癢。
醫生說這是正常的後遺症狀,需要長久的調養。
他以前會求助於藥物,但現在不行,演出已經開始了。
指揮和獨奏同觀眾致意,舞檯燈光逐漸變換,郁風嶢注意到寶貝的小動作——還是在緊張啊。
莫名的,也跟著緊張起來。
好在徐楚寧很鎮定,哪怕緊張,也沒有影響發揮。
耳邊是樂聲,布魯赫第一小協,緩急強弱,恰到好處,郁風嶢望著台上被燈光照著的人,陷入沉思。
他記得在這首協奏曲排練期間,寧寧總是唉聲嘆氣,自我懷疑,也被指揮批評。
「今天指揮把大提琴手訓哭了。」徐楚寧接過他遞來的奶茶,喝了一口,下意識訝異,「今天的茶味很濃郁。」
「看你心情不好,給你一點刺激?」郁風嶢說,繼續接話,「你們指揮聽上去很兇啊。」
「特別凶,」徐楚寧搖頭嘆氣,「會指著鼻子罵,平時看著很文雅,可一旦氣上來了,就口不擇言的,還罵我是不是聾了,罵他們是不是手斷了之類的……」
「別聽他瞎扯。」郁風嶢立刻抱住他,「寶貝是最好的。」
「你起開。」徐楚寧面色發熱,把他推開,小聲說,「指揮要求高,也是好事,更何況,我的水平本來就有待提高……」
「你對自己要求也高。被繃得太緊。」郁風嶢也沒再反駁他,順著他的話說,「我能做點什麼讓寶貝開心起來,不如老辦法?」
徐楚寧剛想問是什麼老辦法,而後一下子反應過來了,立馬警惕著一口回絕,「不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