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先是惱怒,而後一笑,臉微微鼓起,鮮血從嘴角溢出。
蕭沂皺眉,「咬舌自盡?想死。」
「好,是條漢子,本殿成全你。」蕭沂掐住他的下巴,緩緩舉起刀,神色冷峻毫無一絲波瀾,凝望著刺客驚恐的眼睛,刀身盡捅血盆大口,寒光劍頭抵出後腦勺,滴下渾濁液體,屍體痙攣片刻,沒了氣息。
蕭沂黑眸如潭,唯有注意到滿手鮮血之時,才神色微動,用帕子擦去血,扔在骯髒的臭水溝。
張竹允惶恐低頭,抬手一拜。
「臣屆時可以派人偽造刺客吞劍自殺。」
「有勞張大人了。」
「不勞煩,皆是臣該做的。」
蕭沂問,「父皇那,有何反應。」
「陛下今早上朝,神色並未哀傷,一切如常,後……」
張竹允變得支吾,微微抬頭查看蕭沂的聲色,他鷹眼側目,幽幽掃向,「說。」
張竹允趕忙低頭,「後邊疆捷報,長孫大公子一舉拿下戎北,開闊大啟疆土,陛下大喜,賞長孫公子侯位,如今已是榮北侯。」
地牢幽靜,蕭沂默聲。
這個天下可以有很多皇子,也可以有很多太子,從前萬般寵愛,卻終敵不過天下,
他嗤笑,他從前奢望的親情如今變得可笑。
他在羨慕嫉妒蕭筠什麼。
這如此一文不值的親情。
張竹允見蕭沂不作聲,怯怯喊,「殿下?」
蕭沂緩緩搖頭,「父皇是皇,從不是父。」
他往前走去。
這皇權天下,如此冰冷,卻人人都想要,爭得你死我活,枉顧性命,殘害忠良,手足相殘,殺親弒父,屠戮,血海,不斷絞殺爭鬥。
最終爬上去的那個人,是世間最冰冷的人,如此更迭交換。
勝利者的天下,是在屍山血海之上。
地牢里,昏暗的火光燃燒在蕭沂臉上,腳下泥濘,不知是土還是殘留的腐敗血肉。
像無數亡魂伸著猙獰的手,抓著他的腳,萬分沉重。
天光大亮,沒有黎明,從地牢里出來的,是巍峨的皇宮,人人對慎刑司避而遠之,可最恐怖,是這寧靜看似安泰的皇宮。
光芒刺眼,蕭沂緩緩掀開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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