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的情況怎麼樣?手術之後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徐側站在那一處,和江得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他搖搖頭,「挺好的,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哦.......那就好。」江得把手插回衣兜里,「那,錫安呢?」
徐側還是搖搖頭,「不知道。」
「不知道?」江得維持不住表情了,他的慌亂被徐側看在眼裡。
「可能是走了吧。」
「走了啊......」江得不得不想到另一個可能性,那就是——死了。
精神體受到損傷,是不可逆轉的。
江得的肩膀鬆了下來,他的視線不知道看著哪裡,沒有聚焦。
落寞、孤寂、渺茫和無助等種種情緒,都被徐側看在眼裡,無處可逃。
以江得對錫安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不告而別的,也不可能這麼輕易就從徐側的身體離開。
但他仍然抱著一個縹緲的可能性:會不會只是短暫地離開?
也許錫安只是想出去玩玩,想去體驗一把不用依附著一具身體而活著的感覺。
「他沒有回來過嗎?」江得仍然不死心地問。
「沒有。」徐側說,「可能是死了吧。」
「我在沉睡的時候,聽到了他一直在喊痛。」
江得:「你,你說什麼......」
他沒想到徐側會說得這麼直接。
徐側移開眼神,走了過來,繞開江得走進了333號。
門關上的那一瞬間,江得感覺自己也快要崩潰了。
死了?
死了......
努力付諸東流的感覺,讓他在這一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方向。江得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麼,也不知道今後要怎麼繼續待在這裡。
因為自己的失誤,一個生命死去了。
這件事成了江得揮之不去的陰影,終究困擾一生。
——
「可以了?滿意了?」
徐側走到窗邊,對著空氣說道。
『嘖。』
這是錫安的聲音。
手術成功了,他們兩個的精神體也在任何一種意義上都算是完全獨立了。
錫安繼續選擇待在徐側的身體裡,是因為他暫時不知道要去哪裡。
精神體分離手術的好處就是,他們兩個都自由了,不再被對方捆綁著。
錫安也不需要通過徐側的身體來表達自己想要說的話和想要完成的事,他不用通過剝奪徐側的身體,也能將自己的想法傳達出去。
所以現在的徐側和錫安是直接在腦內對話的。
徐側也感覺到,自己的靈魂輕鬆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