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所謂愛
涼。
被高熱包裹的常矜, 本能地去靠近那些她覺得可以讓溫度降低的東西,緩解她的困苦。一開始,她感覺到有人觸碰了她的臉頰, 那雙手的指尖帶著薄繭, 很涼。
於是她湊了上去,輕輕扒住,像尋到心愛的枕頭的小貓。
那雙手先是僵在那裡, 後來便想要離開,她還伸出無力的手指勾住了那人的手心。她以為杯水車薪的挽留, 卻成功地讓那人拉遠的動作停止。
那雙手還是很涼。像是春寒未盡的溪水的溫度。
常矜閉著眼, 又慢慢沉入了夢鄉。
常矜睡著之後, 做了一個夢。
她夢到顧杳然喊她起床吃藥。
她慢慢睜開眼, 窗外和屋內還是一片漆黑, 只有床頭的一盞檯燈微光漫開, 照亮這房間的一隅。
常矜看到顧杳然坐在她面前,髮絲垂順, 穿著一身棉質睡衣, 修長的手指搭在杯壁上。
她聽到了顧杳然的聲音:「.....常矜,到時間了, 先起來把這個藥吃了再睡。」
常矜大腦還很遲鈍, 她微張唇瓣, 模模糊糊地吐出一句輕怨:「顧杳然,你好兇啊......」
已經用了比平常還要輕柔百倍的聲音喊她的人, 此刻也是滿臉的無奈了:「這還凶啊?」
「那喊你矜矜, 可以嗎?」
常矜太困了, 於是又閉上了眼。意識還是黏糊糊的,一團混沌, 但她本能地駁斥他,像朵張揚著身上的刺的小玫瑰,有副傲骨,也有點嬌氣。
「矜矜你也喊得出口.....怪噁心的。」
顧杳然這次沒有出聲回她了。常矜還閉著眼,朦朦朧朧間聽到了玻璃杯底和木頭相碰的一聲,馬蹄般清脆。
幽香漸漸地包圍了她。
她再一次聽到顧杳然的聲音,離得更近,聲音也更低沉溫柔:「.......矜矜。」
「起來吃完藥再睡,好不好?」
常矜感覺後腦和枕頭的縫隙間滑入了一隻冰涼的手掌,輕輕托起了她的脖頸。她還是很困很累,渾身發軟,但因為一點殘存的理智,因為那個熟悉的哄勸她的聲音,她借著這股力量,還是坐了起來。
常矜艱難地睜開眼,即使是這樣弱的光線,她也不太適應,只能半撐著眼皮看面前的顧杳然。
她嘀咕了一句,剛好被離得很近的顧杳然聽清:「......顧杳然,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說完這句話之後,她就伸出手,捏了一下脖頸後面搭著的顧杳然的手指。
常矜喃喃:「一點也不疼,原來我是在做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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