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坐下,我又沒說別的。」賀春景伸手想要扯他衣角,被陳藩一把甩開。
「你還想說什麼別的?」陳藩看起來想把手裡的雞翅膀狠狠摔到地上,又用盡全力在控制自己不要這樣做,「要跟我說分手,還是說你要搬走,說什麼未來等我都是騙人的?!」
賀春景怕他衝動之下做出晦氣事,連忙站起來想把他手上的雞翅膀拿走,結果他一伸手,陳藩反倒把手往後一背,給那雞翅藏背後了。
「陳藩,你先給我,別弄掉地上了。」賀春景無奈道。
「不給!」陳藩低頭惡狠狠瞪視他,「我的!」
「你先聽我說……」
「不聽不聽王八念經,想玩弄我感情我告訴你沒門兒啊賀春景,你看你今天走不走得出這個院子!」陳藩虎著臉打斷他。
賀春景沒辦法,搶又搶不著,說又說不通,只好撈著脖子親了陳藩一口。親完了剛要分開,又被陳藩按著後腦勺兇悍地深深吻了一通。
倆人親得快大腦缺氧才停,剛一分開賀春景就立刻捂著臉坐下,蜷縮在花壇邊上一副沒臉見人的樣子。
「幹什麼,這又沒人!」陳藩怒氣未消,說話還夾槍帶棒的。
賀春景聽他放屁,又當了一會兒土撥鼠,緩過來之後連著往火盆里丟了好幾張紙錢:「爸,媽,你們別生氣,都怪我,是我不好,我不爭氣,我們倆……就是,就是這樣了。」
丟完紙錢,賀春景乾脆抱著腿,把臉深深埋到自己膝蓋中間去了。
陳藩站在冷風裡發愣。
沒一會兒,他從賀春景身邊把那疊紙錢拽過來,抽出厚厚一沓放進火盆里,畢恭畢敬的鞠了個躬。
「叔叔阿姨,都是我不好,你們要怪就怪我吧。」陳藩尷尷尬尬的說。
兩人各自摳地摳了半天,還是賀春景抬起頭指了指火堆,小聲提醒雞翅又要糊了,陳藩這才如夢初醒,把明顯烤過頭的雞翅膀摘下來,換了最後一隻生雞翅上去烤。
「……我又沒說不跟你好了。」
賀春景伸手扒拉了兩下紙碟子裡的烤雞翅,讓他們並排整齊放著。
「我覺得吧,現在手機通訊那麼發達,即使咱們倆分隔兩地,也不是說就完全杳無音信了,對吧?」賀春景把最後一點紙錢投進火盆里,看著火光逐漸將它們吞沒。
陳藩不置可否,靜靜等著他往下講。
「而且你就算出國了,假期也會回來的吧,其實和你去外地念大學,我在二中準備高考的感覺差不多,就是短短的分開一陣子。等以後我們都畢業了,你回國,或者我去找你,都可以的。」
賀春景這句話說得有點艱難,他說他去找陳藩,他哪裡有資本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