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而久之,竟然倆人都有些習慣了。
賀春景忽然破罐子破摔地笑了一下。
陳藩腿上使勁顛了顛他,問:「現在才覺得我好笑?」
賀春景的回答是一個莽撞的親吻,火上澆油,洪水猛獸,令本不樂觀的陳總雪上加霜。
陳藩忍無可忍,剛想把人掀下去,賀春景反而先他一步,捏著他的後脖頸一路往耳邊親,貼在他耳朵邊上小聲念叨。
「陳藩,沒關係的,不是因為別的,就是因為我愛你。」
「可是我也愛你啊。」
賀春景沒想到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陳藩還能一個磕絆不打的給他接上。
陳藩騰出手理了理他的鬢角,替他把扯著頭髮搖搖欲墜的頭紗摘掉了,丟在一邊:「賀春景,我捨不得,所以你給我老實點,別讓我更難受了。」
語畢,陳藩又像個寄居蟹一樣縮回賀春景胸前埋著,抱著自己親手選中的寶貝殼子輕輕搖。
「就讓我這麼待著吧,一會兒散了就好了。」
外頭鬧得沸反盈天,屋子裡倆人靜悄悄的就這麼抱著。
中間陳藩要了兩次水,賀春景連親帶餵的給他續上,倒有種相濡以沫的錯覺。
「所以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感覺到懷裡的人終於平靜了點,賀春景還是忍不住開口問。
陳藩抹了把臉醒神,感覺身子底下那把燒人發暈的火褪下去了,這才把地庫里發生的事簡要講了一遍。
到中招那段,他緩了緩,還是沒忍心嚇唬賀春景。
「李端行太滑了,拿了袋不知什麼藥給我,要是我不吃,他們就給那一群小孩吃。」陳藩故作輕鬆道,「甭擔心,臨走之前我手指頭颳了一下,多虧孟南給我貼了個創可貼,幫大忙了。」
他在跟李端行扯嘴皮子的時候,悄悄把創可貼拆鬆了些,多數粉末都被不著痕跡地收進了創可貼里。末了,他還假裝鼻子發癢,打了個驚天動地的噴嚏,把胳膊上剩餘的那點東西全抖落了。
可饒是如此,他還是被誤吸進去的那點折騰得夠嗆。
意識回籠,陳藩一顆心重重沉下去。就算自己體質再敏感,可只攝入了那麼不大丁點的粉末,就產生這麼大反應,足見這袋藥的純度之高。
這兩個老不死的,打的壓根不是合作一次的算盤,恐怕是想讓自己一次成癮,徹底為聖慈所掌控。
況且這東西的來源是什麼,跟之前餵給孩子們的處方藥來源一致嗎?
這背後恐怕牽扯著更大的一張暗網。
陳藩吐了口氣,又把身邊喝剩的半瓶水拿來全灌了。他深知敵在暗我在明,走到這一步已經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