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的身影消失之後,他才敢讓自己哭出來。
無人知他心中苦楚,他也不敢說。
深知現在的自己配不上他,可商懷諫依舊卑劣地想,不能讓他與他人恩愛。光想著他滿心滿眼是他人,商懷諫的心宛如被人剖開一般。
隨身侍從剛得了三皇子的書信,卻因長公主方才一番話,不知自己該不該給商懷諫。
出了太師府的門,丞相的驕輦在外等候許久,見人出來,緊皺的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殿下再不出來,臣會覺得您與太師發生了不可說之事。」
燕譯月瞪了他一眼,「丞相大人這是吃味了?」
「臣不敢。」丞相掀開珠簾,一雙如鷹的眼眸看著那張雍容華貴的臉,自嘲笑了兩聲,「臣一個小小的丞相,怎敢覬覦長公主呢。」
燕譯月卻不信他的話,丞相將一旁的乾果塞進自己嘴裡,笑著看她。
這驕輦,是燕譯月的。
讓人瞧見她與丞相同乘驕輦,明日不知會起什麼謠言。
他坐了的位置,她萬分嫌棄,不願再碰,「玉竹,去太師府中,請太師借一借他的馬車。」
丞相臉色垮下來,很是不悅,「長公主嫌棄臣。」
「知道就好。」
燕譯月看著抬轎的幾人,冷聲吩咐,「將丞相送回去,至於這驕輦,若是丞相喜歡,便送給丞相了。若是不喜,隨意扔了便是。」
商懷諫借了馬車,他的馬車很是富貴,除去檀木,其餘皆是用金絲織成。商懷諫以前是個低調素雅的人,而後喜歡上燕譯景時,什麼東西都是按照他的喜好製成的。
可惜那人,卻不會再注意這些。
「事後彌補,有什麼用呢。」
第三章
又是一日上朝。
今日天氣不是很好,宮殿之上縈繞著烏雲,光線昏暗,大有下雨之勢。
轉秋之後,官員在官服裡面添了一身衣裳,可依舊抵不住那三位之間的低氣壓。
尤為在丞相提出封后一事,那太師周遭似乎低了幾個度,周圍的人大氣不敢出,生怕惹怒他。
丞相不顧,甚至扯高嗓音,「陛下,天下不可一日無後,封一位賢良淑德的女子為後,替陛下協理六宮,也算為陛下排憂解難。陛下登基數年,坊間流言四起。」
燕譯景揉著眉心,實在不想說話。
殿內鴉雀無聲,燕譯景嘆一聲氣,順著丞相的話問下去,「是何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