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譯景看著他,微微笑著,「朕剛剛或許不知道,但現在知道了。」
他盯著那個過於著急,因而暴露自己的人,覺得好笑。燕譯書手底下儘是這樣的蠢貨嗎?
哦,對了,他手底下也是。
那人更加心虛,都不敢看燕譯景,眼神四處瞟。言多必失,他現在是一個字都不敢說。
第二十九章
朝堂吵得不可開交,兩方各執一詞。燕譯景像是在看一場戲,冷漠淡然看著這一切,似乎自己是那個局外人。
太師不在,燕譯書的黨羽不敢多萬言。
丞相等他們吵完,才慢悠悠插上一句,既然趙侍郎如此篤定,不如讓趙侍郎去查。」
趙侍郎,便是藏著燕譯書的那個。聽聞這句話,他並沒有高興,反而更加驚恐。
他不能供出三王爺,可若沒查到,又被人瞧見了,罪加一等,他有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燕譯景覺得有趣,他最喜歡看自相殘殺的戲碼,更想看看,這位趙侍郎該如何抉擇,「如此,這事便交由趙愛卿了,希望趙愛卿不要辜負朕的期望。」
趙侍郎擦一把臉上的汗水,結結巴巴應著。
「諸位愛卿若是無事,便退朝吧。」
「恭送陛下。」
李同退朝之後,第一時間叫住大理寺卿,大理寺卿正為為那位知府與巡察使頭疼。
巡察使用了極刑,可就是不承認。大理寺卿不能在人沒認罪之間,就把人弄死。
那位知府識時務些,受了點罪,也沒殺身之禍,就是要在牢獄裡多待上一段時日。
「大人。李同叫住愁眉苦臉的他,大理寺卿回頭,笑著說一句,「是李將軍啊,李將軍有什麼事嗎?」
「那位巡察使,」李同頓了會兒才繼續說:「陛下的意思是,放了。」
「放了?!」大理寺卿沒轉過來,這嚴刑拷打這麼多天,突然說放了,搞得他裡面不是人一樣。
李同點點頭,「若是不信,您可以去問陛下。」
大理寺卿搖頭,他還是信得過李同,這人不會胡亂編撰帝王的旨意。
只是他有些好奇,明明上次說,死了都行,為什麼突然變了主意。他問李同,李同只是淡淡瞥他一眼,「帝王心思,莫要隨意猜測。」
大理寺卿點頭應是,李同隨他去了牢獄。
巡察使渾身都是傷痕,被打得皮開肉綻,即便如此,他依舊端端正正坐著,絲毫沒有因此彎腰。
大理寺卿沒有來,獄卒打開門,現在這個牢房只剩巡察使,那位知府被安排去了別處。
巡察使聽見聲音,不為所動。他認為那些人,是想屈打成招,身子微微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