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所有線索中,所缺失的關鍵所在。
齊晟想起那日池塘邊的古怪,那時陽一說。
「弟子......內里虛空,不好聲張,便悄悄去尋了偏方,方才記下後便想著燒毀,免得落人話柄......」
不好聲張、偏方、記下後燒毀、落人話柄。
齊晟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陡然一變。
他耐著性子,並未立即去驗證自己的猜測,而是展開另一封信。
這般溫和的字句一看就知曉是出自雁歸之手。
齊晟立即轉身,提筆落下幾行字。
一切安好,勿念。
暗宗那邊,恐怕還要繼續勞煩仇統領幫忙盯著。
另外,我已知曉她的身份,改日登門與某人算帳。這個她是誰。
想必左輕越再清楚不過了,居然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往火坑裡跳。真是好極了。
齊晟將回信遞給魚靈越:「小魚,先將信送往苗疆,盯好各派是否一切如常,劍宗內外便交由你與煙淼,為師要出門一趟。」
他的語氣平緩,面容鎮定。
魚靈越見狀,原本焦躁的內心莫名平靜下來。
「......是。」他見齊晟抬步便走,遲疑了一會兒,還是低聲開口詢問。
「師父,玄九姑娘呢?」
齊晟背影一僵,最終只是搖了搖頭,闊步走出院子。
魚靈越沒再多嘴,沉默地望著那道高大的身影遠去。
師父一向如此,危難之際,便是那根定海神針。
但他偶爾也會想,那挺直的背脊是否也有想鬆懈的時候。
只是站在萬眾矚目的高峰,所以必須咬牙硬撐著。-在記憶深處。
起初陽一是三人中最為膽小的那一個。
他的身形也最為瘦小,所以常常躲在魚靈越身後,做什麼都是一副小心翼翼地模樣。
齊晟為他取名「陽一」。
也並非全然聽父親所言,水過盛,便取一陽。
而是希望他多些陽剛之氣,怕這水太柔,讓他更為脆弱。
也不知是否當真有這講究,後來陽一的膽子確實越來越大,成為三人中最會撒嬌賣乖的那一個。
但骨子裡的那份小心翼翼並未完全消退,若是遇上什麼事,陽一表面上不說,回去後便會將這些一一記下,塞進他院中的樹洞。
偶爾懶得寫,便靠在樹洞旁小聲絮叨著。
殊不知他的一舉一動,皆被常常蹲在樹上觀察三個孩子的齊晟盡收眼底。此刻。